国民党兵冲进小镇,一眼看到已经有一伙国民党兵在吆五喝六,到处抢东西。
国民党兵的营长马上带着人过去喝问:“你们是哪部分的?”
正在抢马车的国民党兵说:“报告长官,我们是保安旅的,来打八路农村干部。”
正在指挥保安旅的当兵的抢马车的小军官一看来了大官,急忙跑过来赔笑问道:“长官,你们是哪部分的?”
国民党营长厉声喝问:“你们是哪部分的,在这儿干什么的?”
国民党排长赔笑说:“我们出来弄点粮食,兄弟们实在是苦坏了,这边是匪区,所以大伙多弄点东西。”
国民党营长对国民党兵的这种行为非常理解,但是他还是问道:“你们旅长叫什么?”
“叫李家政。”
“参谋长呢?”
“叫吕――吕――”他扭头问自己的部下,“参谋长叫吕什么来的?”
手下全都摇头。
国民党营长倒没怀疑,他是太了解保安旅的这些熊兵了,这么废物的兵,肯定不是解放军的侦察兵。
这下国民党营长就相信了,他又问:“看到共军的侦察兵没有?”
这些国民党兵全都露出惊疑的表情,国民党排长说:“没看见啊!”
“胡说!我们已经把镇子围上了,他们怎么可以跑掉!”
国民党排长说:“啥?有八路的侦察兵?不能啊!我们进来的时候,没看见有人哪?”
这时一个国民党兵拽拽排长的袖子,两个人正要嘀咕,国民党营长厉声喝斥:“大声说!”
那个国民党兵比比划划地说:“我们进来的时候,有一伙老百姓往镇子那边跑了。”
国民党营长一看,他指的方向是东,那边是距离沈阳更远的方向,解放军的侦察兵要是发现了国民党兵,往那边逃跑,找自己的大部队去,那是肯定的了。
国民党营长马上说:“全都跟着我追!”
于是国民党兵全都出去,把汽车开进来,然后上车追赶,保安旅的国民党兵站在路边也咋咋唬唬的,上了马车,做出追赶的样子。
国民党营长准知道他们又是故意落后,然后在后面磨洋工,可是他更怕这些猪一般的队友添乱,所以根本不管。
他是接到了上面的严令的,平时的一个连的行动,他这个营长都亲自出来了,可见对这次行动的重视。要是让这些熊兵给把事情搅和了,他就得一头撞死。
果然,他们开着汽车出了小镇,那些保安旅的国民党兵坐着马车在后面跟着,跑了一阵,就全都没影了。
国民党的营长带着人全速猛冲,可是,跑了10公里,还是没发现逃跑的八路。从营长到当兵的都怀疑起来。以八路徒步的速度,不可能比汽车更快啊!
他们停下车,开始琢磨,是不是追过了。或者是,那些八路侦察兵钻了树林了。
沈阳这边不比黑龙江吉林那边,沈阳附近有著名的千山山脉,又有大量的河流、湖泊,地势复杂,可比平原地区容易隐藏人。
于是营长下令回头搜索,这次放慢速度,进行拉网式搜索,务必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他们正在搜着,忽然从后面又来了一个车队。这个车队非常杂乱,有吉普车,有马车,还有骑马的人。
国民党兵立刻举枪命令对方举手,停止前进。但是吉普车上的一个人从车窗里边探出身子,大声喊道:“我就是晏克信,给你们打电话的!”
他从汽车上跳下来,国民党营长也急忙跑过去。但是国民党营长经常到解放区骚扰,也算是打游击战比较熟练了,他还是很小心地用枪对着对方,命令对方把证件拿出来。
晏克信一边命令自己的手下全都把证件拿出来,一边举着证件朝营长走过来。
营长小心地接过他的证件一看,果然是剿总参谋处特别组的组长,他这才相信了。
晏克信问道:“营长,你们怎么跑到这边来了,不是让你们追八路吗?”
营长说:“我们遇到了一伙保安旅的人,他们报告说八路跑到这边来了,我们正在搜查。”
晏克信有点迷糊,他落后了一步,所以不知道这些。
赵文盛他们扔掉马车之后,立刻消除痕迹,跑步前进。他们也是总部的侦察兵,当然懂得最基本的技术,而且也是智力过人。
晏克信为了不暴露自己,当然更不能告诉别人的是,他不希望再让八路给一顿冲锋枪,所以故意落后,只跟踪脚印。
这样,他们在辨别方向上面多花了一些时间,没及时赶到小镇上,也没看到从沈阳来的国民党车队。
等到晏克信他们进了小镇,看到这儿一片狼籍,找老百姓一打听,人家说有一伙国民党兵朝东追下去了,他们急忙赶上来。
晏克信听营长这么一说,就愣了。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于是问道:“那伙保安旅的人呢?叫过来我问问。”
营长冷笑着说:“那些废物能干什么,他们抢了东西,早就溜了!”
晏克信立刻大惊:“你们上当了!怎么可能有保安旅的人!他们就是八路!赶快追!”
营长还是觉得不敢相信:“不会吧!我还查问过,他们说得全都对头哇!”
晏克信一面转身往汽车上跑一面说:“专门来抢情报的侦察兵,还不会演戏吗?”
营长一想有道理。再说,反正现在是晏克信管事,他只要配合着把人抓住,就有他的功劳,所以他也不管那么多。马上招呼人上车,跟着追赶下去。
他们进了小镇,再找人打听,再由晏克信他们分辨痕迹,寻找方向,又耽误了半天。
但是,他们还是找到了正确的方向,朝赵文盛他们逃走的方向追赶下来。
这时赵文盛他们弄到了两辆马车,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自己赶车,拚命朝南边跑下来。所有人都提枪在手,随时准备作战。
跑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后面隐隐约约出现了汽车的影子,赵文盛他们没有望远镜,所以不能观察着那么清楚,但是人家追赶上来了,这是铁一样的事实。
侦察兵们纷纷叫嚷起来,准备钻进树林阻击敌人。
赵文盛飞快地思考着,最后说:“不行,我们不能和敌人多纠缠。我们还有重要的任务,敌人兵力多,和他们打起来,会消耗大量时间,把咱们缠住。
而且,如果敌人的援兵到了,对我们就更加不利。趁着敌人没过来,能走多远走多远。”
于是他们更加用力打马,马车跑得更快。
可是,马越跑越累,人家汽车越追越快,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到双方距离只有几百米的时候,国民党军车上的机枪响了,子弹“嗖嗖”地从赵文盛他们头顶上掠过,非常惊险。
赵文盛他们也用三八大盖儿还击,跑在最前面的国民党军车的挡风玻璃都被打碎了,把前面汽车上的国民党营长也吓了一跳。
他回头看看,指挥他们的晏克信却在后面,他们的马跑得慢,不能跟汽车相比。国民党营长骂了一句,大声喝令,让手下全都开枪,压制对方火力。
于是汽车上的国民党兵都乱打起来,连射程不够的冲锋枪也开始射击,尽管没打中对方,但是声势上相当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