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赵连长给他们做动员了,他说,老沈的技术咱们都会了,这次行动要超过老沈,有没有信心!”
李骥生气地说:“哎呀,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这小子翅膀硬了,要超过咱们了!”
肖光噘着嘴说:“那是啊,他们是谁啊,把咱们的绝招都教给他们了,这次都抓住兵团级的俘虏了,他们能不狂吗?”
刘少山说:“这什么人哪!以后不理他们了!”
沈擒龙沉思着说:“没觉得最近咱们风头太盛吗?特务满世界抓侦察英雄老沈。”
李骥生气地说:“你的瑟呀,以前咱们在晋察冀,就是老乡跟鬼子是亲戚,也没把咱们的事情嚷嚷到这程度!作死吧?”
沈擒龙很沉痛地说:“对,今后咱们不的瑟了,做人要低调,让特务去抓侦察英雄老赵吧!”
“侦察英雄老赵?”
“对,就是旁边那个要超过咱们的老赵。老赵什么技术都超过咱们了,特务不抓他抓谁啊?”
李骥立刻给沈擒龙一个大拥抱:“跟你当兄弟太来劲了,都是好玩的事情。”
肖光和刘少山也乐了,原来他们是不了解沈擒龙的弯弯绕,现在他们是沈擒龙和李骥的亲传弟子,沈擒龙他们开始传授他们战略上的技巧,布置圈套,这两个人开始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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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进沈阳,赵文盛就蒙了,没想到沈阳的物价到了如此程度,才换的一块钱顶300万块的金圆券,这就又不到东北币的200分之一了?
幸好沈擒龙事先替他们换好了钱,他们还成了小小的富翁,这才没有狼狈。
沈擒龙让赵文盛他们先到国民党剿总附近侦察,熟悉一下地形,自己则来找军械官王长国。
王长国一看到沈擒龙,跟看到亲人似的,几乎哭出来。尽管沈擒龙帮他赚了不少,但是他们赚的钱跟不上物价飞涨的速度,他们又是穷人了。
沈擒龙说:“这次没什么大事,帮我们换些子弹。”
“换子弹干什么?”
“我们用的枪子弹不对,给我们换点新的。”
王长国二话没说,立刻动手。
原来这时已经是9月份,在当时的东北,就开始穿着棉衣了。沈擒龙和李骥他们习惯于夏天把子弹做成炸子儿,冬天炸子不能穿透棉衣就误事了,所以要换普通子弹。
这一看,王长国咧了嘴,沈擒龙和李骥还有两个手下,简直就是军火库哇!看着很正常的人,身上怎么有多的枪!
有匣子枪,20响,摸心拿肝骑枪,汤姆生冲锋枪,这些子弹全都要换。王长国业务很熟练,很快把需要的子弹找好,然后又看着沈擒龙和李骥像变戏法似的把子弹换完,把枪又变没有了。
沈擒龙又拿出钱来,拿走一些火箭弹。这次还是用的原来的价钱,但是因为国民党的钱通货膨胀,所以这等于是武器涨价200倍,王长国感激得几乎哭了。
那些军械官都觉得沈擒龙简直是活菩萨,这不是又给送来一座金山!
然后沈擒龙和李骥又来找袁有民,袁有民现在可神气了,自己又买了房子,有点小公馆的意思了。
这下两边说话也方便多了。
但是,他看到沈擒龙和李骥,还是有些惊讶。
沈擒龙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是来问问你,给处长的报告写好了没有,交了没有。”
袁有民问道:“上次跟踪晏克信的,是你们派来的人吗?”
“怎么这么问呢?”
袁有民小声说:“上次有人跟踪晏克信,让他杀了。他本来想要捉活的,可是当时太乱,他们一顿乱枪,就把人打死了。本来我以为是你们两个,可是听他们说长相,又觉得不是。是处座让你们对晏克信动手?”
沈擒龙笑着说:“怎么可能,要动手也不是我们,再说了,你是了解我们的,要是我们动手,只怕晏克信现在不能是整个的人,他不死也得留下只胳膊腿。”
袁有民当初认识沈擒龙和李骥的时候,就是让沈擒龙和李骥打了,他觉得他功夫不错,可是在沈擒龙和李骥面前连一个回合也没走下来,让他们两个打得那个惨。
他想起来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是这样也就心下释疑了。
沈擒龙沉思着问:“怎么,既然都杀了人了,晏克信怎么没把事情告诉你,这么大的事情也瞒着你?”
袁有民冷笑着说:“人家那儿什么都是秘密,咱们上哪儿知道去!他们把车和枪都藏起来了,要不是我现在人缘不错,连出事了还不知道呢!”
沈擒龙点点头,看看李骥。
两个人明白,其实这肯定是参谋处长派人跟踪晏克信,结果晏克信以为是八路,就给宰了。
沈擒龙又问:“那晏克信现在干什么呢?”
“他?跑到城外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奇怪吧?”
沈擒龙冷笑着说:“不奇怪,要是来监视他的人是处长的人,他知道自己把处长的手下宰了,还不赶快躲起来么?”
袁有民恍然大悟,怪不得现在晏克信一副很忙的样子,总也看不见,原来是避风头去了。
沈擒龙说:“老兄,我发现最近你的革命意志有些衰退,忙于经营个人的小安乐窝,对革命形势一点也不了解呀!”
袁有民乐了。他也经常到解放区去,对这些词儿都熟。
他问:“我怎么了?”
“你现在只满足于当这个小破组长,对形势一点都不了解,要是真的打起来怎么办?别像上次在长春似的,你前脚才走,人家后面就把城围起来了,那多危险!你得多交些朋友,打听点内部消息啊!”
袁有民深以为然。
可是他又说:“可我也不认识什么人哪!”
“哎呀老兄,你也算是在官场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这么不晓事啊!想要在官场上混,得有四样本事:一笔好字,两口二黄,三斤黄酒,四圈麻将。
如果不能四样皆备,至少得会个两样,才能混得下去。”
袁有民边琢磨边慢慢点头,越想越觉得有理。
沈擒龙接着说:“这只是能站住脚,想要混得好,这就不够了。
清代有位两江总督提到一个首县十字令是这样讲的:一曰红,二曰圆融,三曰路路通,四曰认识古董,五曰不怕大亏空,六曰围棋马吊中中,七曰梨园子弟殷勤奉,八曰衣服整齐,言语从容,九曰主恩宪德,满口常称颂,十曰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
他都当到两江总督了,说明这个技术非常实用。”
袁有民更加发愣,这个有些超出他的知识范围,一时还体会不了那么深刻。
李骥是不会背这套词儿,但是对于在三教九流当中周旋,他也是高手,他扫盘子的阅历比沈擒龙还长,沈擒龙是他徒弟。
李骥笑着说:“这不简单了,想要得到提拔,弄到内部消息,就得红啊!怎么红呢?长官同僚喜欢什么你就得会来什么啊!多来几圈儿麻将啊,不怕亏空公款多输些钱给长官啊,经常介绍些女角儿给长官啊!”
沈擒龙补充说:“会唱很多流行曲也是必要的。聚会时候显得热闹啊!”
袁有民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当时两眼发直。
沈擒龙说:“你现在已经是少校阶级了,也有和长官们交往的本钱了。现在跟长官同僚吃一顿饭,就能弄到消息。”
袁有民说:“本钱?我现在没有本钱啊!我想亏空,我也不管钱啊!”
沈擒龙看看李骥:“这倒是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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