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良才是执行过特殊任务的人,当然知道,有些事情非常隐密,最好不要瞎打听。志司内部的事情,他还不了解,最好先不过问,等到时间长了,再找相关的人慢慢打听比较稳妥。
于是他岔开话题,问道:“那些美国兵为什么不怕子弹?不是硬气功吗?”
赵文盛又傻了,他不懂什么叫硬气功。
汤良才一看赵文盛又是一副痴呆相,只好又问道:“他们说敌人穿着什么?什么衣?”
赵文盛这才明白了:“防弹衣,像盔甲,是金属的,丝质包着,前多后少,只能防弹片。”
汤良才终于明白了,原来世界上还有防子弹的衣服。这下就能解释了,为什么他们打南棒的时候,南棒都被打死了,而打美国兵就打不死。
因为打南棒的时候,他们是用机枪和火箭筒打的,尽管距离远,可是机枪子弹威力大,一梭子子弹就把南棒打死了。
打美国兵的时候,尤其是他用匣子枪的时候,在100米之外,一枪打中,没有穿透防弹衣,当然敌人被打了个跟头,起来又逃跑了。
汤良才心想,看来以后自己也要小心了,现在敌人不好对付。
赵文盛看到沈擒龙和李骥不在身边,于是把过去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汤良才心想,看来这个沈擒龙和李骥还真霸道,志司成了他们家的了,对自己的同志这么不公平!
刚才那个李骥上来就要打他,这让汤良才心里非常不痛快。他可是武林高手,他可不吃这套!
又跑了一阵,李骥回头大声说:“要出去了,敌人就在外面,所有人都小心点!动作别那么重,跟打夯似的!”
侦察兵们都在后面等着,李骥上了梯子,小心地掀开上面做伪装用的盖子,小心地露出脑袋,向四周观察了一下。
看到外面没有人,他才回头说:“敌人在300米之外,动作轻点,别惊动敌人。”
说完,他第一个跳出去,拿着伽兰德,在隐蔽地点监视着美国兵。
侦察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出去,朝那边一看,前面就是美国兵的哨兵,看来他们是在美军防线的后面,已经从敌人的包围圈里边出来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弯腰向隐蔽方向猛跑。沈擒龙最后一个上来,小心地把盖子盖上。汤良才当然是在一边趴着监视敌人,看到沈擒龙把盖子盖上,回头仔细一看,那个入口还真不容易找到。
沈擒龙小声说:“走了!”
李骥和汤良才起身跟着他追赶侦察兵们。
以后就是李骥在前面开路,连带路带充当尖兵,沈擒龙在后面消除痕迹,整个小队无声无息地向沈擒龙他们隐蔽的方向走。
又跑了一阵,李骥忽然摆手:“停止前进!”
所有人都立刻蹲下,但是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擒龙跑过来,在李骥旁边看着,汤良才和赵文盛也赶快过来,盯着前面。
那两个人正在怀疑,汤良才突然听到“隆隆”的声音,不禁问道:“那是什么?”
沈擒龙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坦克。敌人调坦克过去打咱们的基地。”
又过了十几分钟,赵文盛才看到,美军的坦克顺着公路开过来。他大吃一惊,这几个人怎么提前这么长时间就发现了敌人的坦克!
他们有预言能力吗?!
这时地面颤抖,马达轰鸣,说话敌人也听不见了,沈擒龙在汤良才耳边说:“敌人一进攻受阻,就会呼叫火力支援。咱们那种地形,敌人只能找坦克突击。
幸好咱们出来得早,要不然,咱们那种攻势,用坦克炮两炮就击穿了,要是用穿甲弹,一炮就击穿了。所以千万不能跟敌人硬拼。
咱们是侦察兵,不是战斗部队,没有守阵地的必要。”
汤良才连连点头,如果不说暗害自己的同志,这个姓沈的侦察技术还真高明。
汤良才看着飞快驶过的坦克,小声问道:“这是什么坦克,好大的家伙!”
沈擒龙说:“这是轻型坦克,是最小的。这种坦克一般调动最快,不过火力最弱,咱们志愿军用炸药包也能炸坏。当然了,要欺负咱们侦察兵就是轻松了。”
“咱们就没办法了?”
李骥骂道:“操,不是你们把火箭筒扔了,咱们灭他们3辆也轻松!”
汤良才也很痛心,火箭筒那种东西他第一次看到,能把敌人一个火力点一炮干飞,那是多好的东西,怎么就扔了呢!
当年新四军为了保护一门从鬼子手里缴获的步兵炮,牺牲了上千人。怎么这朝鲜的志愿军这么大手大脚呢!
他们不知道祖国人民为了给他们捐一门大炮,一架飞机,小朋友连早饭都省下了吗?
等到敌人的坦克过去了,沈擒龙他们立刻穿过公路,到了对面的山上。
沈擒龙对李骥说:“你带着他们过去,我进汉城,看看他们抓住咱们的人没有。约翰逊那边咱们还得掂对掂对。”
李骥拧着脖子说:“我才不跟那个白眼狼在一起呢!要去你去。”
沈擒龙叹了一口气:“那你进汉城,我带他们找营地。记住,朴东旭这小子出来了,咱们的事情麻烦了。咱们也得有自己的人马,让约翰从欧洲招点复员军人,另外在汉城买些房子,咱们得有基地了。”
李骥点头,撸了一下袖子,兴奋地说:“咱们也大干他妈一场!”
他转身下了公路,回头找他们的吉普车,进汉城。
沈擒龙带着赵文盛他们到了他们的宿营地,汤良才一看,这简直是个小城市,这么多的小人国一样的小房子。
沈擒龙对赵文盛和汤良才说:“行了,你们也赶快准备宿营,我看好象要下雨,还挺大。我出去侦察一下,想办法弄点给养。上百人,几天之内不能回去,给养可成大问题了。”
赵文盛说:“你上哪儿去?什么给养?别又来傻大胆儿那套,别把敌人引来。”
沈擒龙大怒:“我哪次引来敌人了?哪次失败了?我他妈带着你进长春沈阳吃馆子时候,你让敌人抓住了吗?你他妈怎么想着说来的呢!”
沈擒龙是不想惹事,可是现在他跟赵文盛的关系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必给赵文盛留面子。
赵文盛恼羞成怒地说:“我这是好意!你要顾全大局!”
沈擒龙冷笑着说:“少他妈说得好听,就你那点侦察技术,你当然怕敌人了。”
沈擒龙不再理他,扬长而去。
汤良才看着沈擒龙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开出一辆中吉普,不禁又是目瞪口呆。
赵文盛冷笑着说:“看看,他们现在对同志什么态度!”
汤良才已经听赵文盛说过一些沈擒龙和李骥的事情,已经知道他们两个仗着有点功劳,非常飞扬跋扈,现在一看,这两个人对同志的态度果然恶劣,不禁更加厌恶。
这时林玉堂过来,要帮他们搭建窝棚,汤良才觉得奇怪:“搭那个干什么?你们也太讲究了吧!咱们新四军,什么艰苦条件没见过,这不是有大树吗?像伞一样,什么大雨都不怕,往树底下一躺,多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