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擒龙他们接到北京的直接指令,要营救被捕的中调部情报人员,这是一个非同小可的任务,必须完成。
这样,他们必须重视这个鬼子新谷三郎。
即使没有北京的命令,他们也发现,这个鬼子简直是个疯子。
他利用海洛因控制整个美军,不但用毒品控制那些能够掌握物资的将军,而且还控制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物,甚至又通过他们向其他的有特殊能力的美军下毒,再用毒品控制更多的人。
沈擒龙和李骥和这个鬼子的交锋已经不是现在这么几天,那个鬼子处心积虑要从他们手里把通往日本的物资通道抢到手,所以他早就是沈擒龙和李骥的敌人。
为了保护自己,必须消灭对方,而在此之前,必须先对对方的底细掌握得一清二楚。
因此,沈擒龙决定,立刻跟已经多次要求跟他们紧急联系的鬼子本土的一个神秘组织通话。
他们这边再次准备好对话,除了沈擒龙之外,李骥也在一边旁听,怀特他们作为助手,准备了大量资料,随时准备提供参考。
沈擒龙示意怀特使用那个对方提供的电话号码,呼叫对方。
电话铃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有人拿起电话,用浑浊的声音问道:“么西么西,是哪位?”
怀特故意用英语傲慢地说:“我是汉城,你们把我的助手扣押起来,非要和我们谈谈是吗?”
那边的鬼子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大声喊道:“对不起!请原谅!我马上请老板过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那边有人用嘶哑苍老的声音说道:“你好,是欧洲来的先生?”
他说的是日语,怀特一句也不懂。
沈擒龙于是说:“你好,是神秘的日本先生?你们那边不是说随时准备正式交谈吗?现在准备好了没有?”
“完全准备好了,想不到你的日语说得如此之好,这样,我们不需要翻译了吧,少一个人还是比较稳妥。”
“可是这线路是怎么回事,保证干净吗?”
“啊?啊,你是说保密吗?这种术语,我不是特别了解。没办法哟!上了年纪了。”
“嗯,上年纪先生,还是先回答问题,这个电话是哪儿的,能够保密吗?”
“是的是的,完全保密。”
“我建议此次对话只是做初步接触,双方只了解彼此的意向,下次谈话,请用更可靠的方式,应当使用电台,用密码联系。这种可以窃听的电话线路,完全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安全。”
“什么?八嘎牙鲁!这些人怎么会这样办事!”
“你们能窃听美军的电话,美军会放过你们吗?他们会不窃听你们的电话?”
麦克阿瑟不追究鬼子战犯的罪责,又扶持鬼子重新建立工业体系之后,他得意洋洋地走了,后来继任的美军远东总司令发现,鬼子在窃听他们的电话,窃取他们的机密。
美国兵气得发疯。
这种事情非常隐秘,沈擒龙能够说出这件事,足以说明,他能够接触到美军内部的高级机密。
对方对沈擒龙他们的能量有点惊讶,但是更多地是对自己的要进行的谈话感到担心。
因此那个鬼子急忙说道:“好吧,那么我们先谈一下我们的想法。我们构筑了一个强大的地下王国。
我们控制所有东西,政界、财界、舆论界、官僚集团、文化,以及其他你所想象不到的东西。整个日本国民却连受控于我们这点都未意识到。
这组织是战后先生创建的,我们组织这一组织,并非是为了贪图权力,而是为了承担起拯救日本面临暴动的危机。
战后的日本,各种力量如同一盘散沙,时有可能爆发左翼革命,我们将以杀身成仁的精神筑起对付革命的防波堤。
但是,现在有一伙暴力分子出于个人野心,却要向先生发起挑战。如果先生受到威胁,国家这一巨大轮船就将沉没。为此――”
沈擒龙听到这儿实在受不了了,他急忙打断对方说:“打住,打住,少整没用的,赶紧说,找我们有什么事儿,我们不是日本人,这也不是国会,别来演讲了。”
“是这样的,我们发现你们与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因此我们呼吁我们能共同合作,对付那个只能招致赤色分子革命的暴力集团。”
“呃,还是再说简单点儿,赤色分子是谁?我们共同的敌人又是谁?”
“你们不是在调查新谷三郎吗?他正是我们的敌人的走狗之一。”
“新谷三郎是赤色分子?!”
一边的李骥早就要疯了,要不是他怕暴露自己的实力,不能说话,早就开骂了。这个鬼子老头子罗罗嗦嗦就不说什么,新谷三郎还成赤色分子了,这不是疯话吗?
那边的老头子也急忙说:“不是,他不是赤色分子,他是为了个人利益不顾国家大义的暴力集团的走狗。”
沈擒龙本来想要察颜观色,通过分析对方的谈话内容来掌握对方的身份和目的,现在一看,再分析下去自己就得累死了。
他赶紧说:“还是赶紧说,暴力集团到底是谁,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忙。”
那边的老头子是个老政客,做报告说废话都习惯了,不这么说话就不会说话。
这时他也急了:“是这样的,我们共同的敌人就是石川俊义,他是一个从中国回来的老特务,他组织了一伙大陆浪人,都是一些心狠手毒的疯狂之徒,他们无视国家法律和秩序,妄图推翻当今日本政府。”
沈擒龙和李骥暗暗吃惊,没想到,他们的敌人果然就是石川俊义!
但是,这时他们反而不敢相信,因为对方完全可能是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全部情报,知道了他们的敌人就是石川俊义,要利用他们来布置一个超级陷阱。
沈擒龙于是说:“石川俊义?他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现在来看,把我们的业务代表扣押起来,当然人质的是你们,反而是你们才是我们的敌人吧?”
老头子急忙喊道:“完全不是!我们只是因为你们的集团过于神秘,无法和你们取得联系,只好留下你们的人,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请千万原谅!”
沈擒龙这次派到鬼子那边去的人,不是什么公司的高层人员。这种要深入敌后的人,被捕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沈擒龙是不指望这些拿着工资的资本主义的职员能视死如归。
再说这种小事,也不用派什么心腹。所以,这个职员被人家鬼子抓住,严刑拷打,叛变之后供出他的真实身份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他也就不在乎。
但是,鬼子是不是打了他的人,这是个原则问题。
沈擒龙于是说:“我的人呢?让他说话。”
旁边一个声音急忙说道:“老板,是我!我在这边很好,他们只是留下我和你们联系,证明他们的诚意,他们没有为难我。”
沈擒龙对那个人根本就不认识,更不会熟悉。从声音上来判断,是听出那个人情绪正常,还是挺高兴的,不像是让人家拾掇得惊恐万状,不得不听人家的指挥的样子。
但是沈擒龙还是看看怀特,怀特依稀记得这个下面的小卒,他对沈擒龙点点头。
沈擒龙说:“他们是什么人,告诉你没有?”
“没有,老板,我只是在查资料的时候让他们拽上一辆汽车,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先生,你现在能对我们老板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