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菊池一郎他们也愣了,前面的南棒特务偷偷看看菊池一郎,大主意得菊池一郎来拿。
有人已经悄悄翻译了北棒士兵的话,菊池一郎也觉得有点发愣,但是他还是朝那个南棒示意,让他再打听打听。
那个南棒装出和蔼可亲的首长的样子,接着问道:“消灭了多少特务啊?我们内务部的同志受伤严重不严重啊?”
北棒哨兵看到这个内务部的军官少见地和气,赶紧报告:“消灭了十多个特务,咱们的人也受伤不少。最后还是那个内务部的军官带着他们把特务打死的。他受伤可重了,都不能说话了!”
南棒特务又问道:“他在哪儿呢?我们去看看他。”
“在安州的野战医院呢!”
南棒特务点点头,回头看看菊池一郎,意思是咱们打听完了,是不是赶紧撤。
可是菊池一郎却对他摇摇头,朝前面城镇里边努嘴儿。南棒特务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他的意思是不走,那么他们当然都得进城。
于是南棒特务对北棒哨兵夸奖几句,几个人就进了城。
到了没人的地方,南棒特务问道:“菊池君,咱们已经打听清楚了,咱们的人已经完了,还不撤退吗?”
“总得多打听打听啊!万一不是真的呢?”
“不是真的?!”
“当然了,找老百姓问问,找老太太打听打听,老太太们爱管闲事。”
南棒特务觉得菊池一郎确实高明,这个办法算是找对了路子。
他们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边暗暗留神是不是有人在盯着他们。几次偷偷回头,没有发现有人盯梢,他们放了心,于是进了小胡同。
走了一阵,他们看到有一个老太太,于是上次打听。老太太只知道有特务被消灭的事情,没听说有特务被活捉。菊池一郎他们于是就出了城镇。
南棒特务们问道:“菊池君,怎么办?是不是咱们的人全都死了?下面干什么,应该回去了吧?”
菊池一郎想了一下说:“是咱们的人真的躲过去了,还是一个圈套呢?要是咱们的人真的躲过去了,那么他手里还有文件啊!”
南棒特务恍然大悟,立刻兴奋起来。
装成人民军上尉的南棒特务说:“那咱们去安州?到了那儿,把文件拿出来,不是就成功了?”
“可是,要是个圈套呢?”
几个南棒特务都有点紧张,但是想了想,又问道:“怎么是圈套呢?”
“不是说发现他们了,打死了十几个,就是说,所有人都被发现了,那么他怎么还能逃出来呢?还能被送进人民军的野战医院呢?”
这可是个大问题。
一般派到敌后的人,九死一生回到自己人那边,本来以为到了组织的怀抱,正是感到温暖的时候,不料组织板着脸问了一个让人寒心的问题:“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你没死?”
组织一般对机智勇敢的侦察员都是不相信的,总觉得自己的人死了是正常的,没死是不正常的。
几个南棒特务直着眼睛想了半天说:“他不是穿着内务部的军服吗?他说他是内务部的,人家当然相信他了。”
菊池一郎点点头:“要是这样,倒是可能。那咱们去安州,找到他,拿到情报,咱们的事情就全成功了。”
几个特务费尽千辛万苦,来到了安州,已经累得要命,但是进了安州一看,又吓了一跳。原来安州比一般的地方繁华得多,不只是城镇里边,连没进城的公路上都是人来人往的。
原来这儿以前有志愿军的机场,专门保护这儿的铁路,给金日成送物资。这是军事重地,驻军比一般的地方多。
菊池一郎的南棒特务们都有点紧张,可是一打听,原来是志愿军的飞机全都转场到三八线附近跟美军争夺制空权,所以这边没有志愿军了。
特务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打听,人民军的野战医院原来不是在城镇里边,而是在城外。特务们更加轻松。于是特务们按照人民军的规矩,排着整齐的队伍来到野战医院。
门口站着一个拿着摸心拿肝的北棒岗哨,他看看这些军官,木头一样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内务部的。”
“这儿不许外人进出。”
“我们的首长负伤了,我们来看他。”
“是内务部的?是犯人还是首长?”
“犯人?!”
菊池一郎他们都吓了一跳,自己的人是犯人还是首长啊?
要是让人家当犯人带来的,那大伙还是跑吧!
南棒勉强控制着要往前转的腿肚子,干笑着说:“是首长,他作战时候负伤了。”
北棒哨兵脸上的表情活动了一点,说道:“这儿有好几个内务部的首长,你们说的是哪个?”
“是金成珉少校。”
北棒哨兵说:“我不认识,你们可以进去一个人,找大夫申请。”
几个特务后退到没人的地方,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这些该死的规定,一边商量怎么办。
菊池一郎从门缝里边向野战医院院子里边看了看,觉得院子里边没有重兵把守的样子,不像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圈套。
于是他对南棒特务说:“看来不像是有人埋伏,你进去看看,别说是找他,先看看情况再说。”
南棒特务有点为难,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菊池一郎说:“放心,我们都在外面,如果遇到情况,你只要开一枪,我们就冲进去救你。”
南棒特务有心不进去,但是菊池一郎肯定不答应,他只好硬着头皮进了野战医院大门,朝后面住院部走去。
前面的路上根本没有人拦阻,但是到了住院部门口,还是有一个岗哨问道:“上尉同志,你找谁?”
“我要见我们首长,他在这儿住院。他是内务部的。”
“你得找大夫申请。”
南棒特务到了里边,看到大厅里边就坐着一个大夫,于是上前问道:“我是内务部的,我想探望我们首长,他是昨天来的。”
“叫什么名字。”
“叫金成珉,是少校。”
大夫看了看一个本子说:“啊,是有一个内务部的少校同志,伤得很重,可能不能探视。”
南棒特务一听,对方没有说什么过份热情或者是怀疑的话,一切都跟正常的医院那种冷冰冰的大夫的口气没什么区别,他感到一切正常。
这样,他反而坚持要见到那个南棒特务,好问明他到底弄到了什么文件。
大夫冷冷地说:“他伤得很重,现在能不能说话还不知道,你进去看看吧!如果有大夫的要求,你就得出来。”
南棒特务马上点头,然后急急忙忙到那个受伤的南棒特务的病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