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过来把那个法国军官从窗户扔出去。

李骥说:“试试手艺怎么样？”

“又不是咱们自己来的，外面还有一帮人等着呢，下次吧，咱们把底子摸清楚，以后干什么都方便。现在忙那些没用的干什么。”

李骥泄气地“哼”了一声，两个人从窗户跳出去，李骥把法国军官扔上肩膀，两个人回来找那个士官，然后把他扔上房顶，再从大树上出去。

回去的路上当然还是畅通无阻，很快到了外面。两个人小心地从侧面过去，到了越猴身边，观察他们。

这些越猴在这边东张西望的，非常紧张，这么长时间没有沈擒龙和李骥的消息了，他们以为两个中国首长肯定牺牲了，但是又不敢自己跑回去，正是惊疑不定的时候。

沈擒龙和李骥一看他们没有出卖自己，放了心，这才出来。

越猴们一看沈擒龙和李骥带来了两个俘虏，又惊又喜。这下所有人都是急忙撤退，连夜狂奔，到了安全地带。

这次是沈擒龙亲自审讯，他用的是德语，连越猴也不懂。越猴长期受法国统治，会说法语的很多，会说德语的，一个也没有。

沈擒龙从眼前法国军队的布置，到法国惯用的战术，法国将军的性格，问个没完。法国军官很乖，一一回答。欧洲人种的军队当中，只有德国人比较固执，其他人都跟玩战争游戏似的，相当随便。

沈擒龙总算对他的对手比较了解，心里大致有了底。

那边李骥让一个越猴当翻译，也在对那个士官进行审讯。其实，这是在试验越猴的水平和态度。李骥准知道沈擒龙这边的审讯更有成果，军官总比士官知道得多。

最后，两个人一碰头，两个人知道了一个奇怪的事实，原来这些法国军队，分别来自法国本土、越南、摩洛哥和美洲加勒比地区的法属马提尼克岛。

就是说，其中还有很多黑人。要是沈擒龙和李骥不是从朝鲜回来，见过美军里边的黑人，这次还得吓一跳。

但是，据说，整个法兰西联盟军里边，战斗力最强的是法国外籍军团，而法国外籍军团又刚刚从本土来了一支部队，特别能打游击战，对付越盟是完全的碾压局面。

李骥问道:“法国外籍军团怎么回事，外国人怎么替法国打仗呢？能鼓动他们起义吗？”

这个问题法国军官回答不了。

这时沈擒龙还不知道这个世界著名特种部队的厉害，他只知道一点他们丢人的历史。

沈擒龙说:“法国外籍军团就是专门招收的法国之外的人呗！法国人精着呢！能让外国人替自己去死，那多好啊！

二战才爆发的时候，希特勒打他们，他们就派这些从非洲弄来的人上前线，他们想在家躲着，让这些黑人跟德国拼光了，自己没事。

你说那些黑人，就拿着法国不要的老破枪，能是希特勒的个儿吗？人家用坦克一围，那些黑人根本没见过，能不吓死吗？

希特勒把这些黑人抓住，拍成电影，在全世界笑话法国人，说法国就是这个水平。纳粹不是种族歧视嘛！让人家希特勒一笑话，法国就输得更快了。现在他们又来这个招儿。”

李骥说:“那黑人能起义吗？”

“让法国人扔到半个地球之外，早就晕菜了，知道什么起义啊？再说，跟伪军似的，根本没战斗力，起义管蛋用？你愿意找一帮饭桶回家养活他们？”

李骥这才泄气。

不过这下沈擒龙和李骥就明白了，原来法国外籍军团的士官全都是德国人，所以他们说德语。

一切需要的都到手了，沈擒龙和李骥马上带着越猴撤退。回去的路上非常顺利，除了那些德国人，根本没人敢深入越盟根据地，路上非常安全。

韦国清和武元甲听说沈擒龙他们两个居然把一个法国连长和士官绑架来了，喜出望外，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重要收获。

沈擒龙和李骥把公文包交出来，又让他们找懂得法语的人给翻译那些书之类的文件，然后在一边看着。

武元甲他们当然要重新审问一番，但是，他们可没那么客气，他们总怀疑这两个法国俘虏不是真的，于是毒打，用刺刀砍，什么办法都用上了。两个法国俘虏发誓自己是法国的连长，说的都是实话。

这时越盟和中国顾问团知道了，法国的纳瓦尔将军上任后，制定了一个消灭越盟武装、永久巩固印度支那半岛殖民地的战略规划。

纳瓦尔将军总结了前面越盟战败的那商战役经验后认为，越军缺乏重装备，对有强大火力和严密保护的工事据点不计损失，盲目进攻。

法方相信今后可以用类似的战术做诱饵，大量消耗越盟实力，为将来彻底摧毁越盟武装力量，在越南牢固建立殖民地打下基础。

但是具体作战计划是什么呢？

这个还没人知道。上面的将军们、法国政府正在讨论，下面的小连长还不知道。

沈擒龙却心想，这下惨了，大概越盟、也有我们，要糟糕。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尽管越盟开进中国境内，由解放军派出的军一级、师一级、团一级的教官进行了授课、培训。

中国军人一对一手把手教给他们给枪上子弹，手榴弹怎么用，各种技术，而且向越军提供的是解放军缴获的全部美式武器装备，在当时国际军事领域里都是比较先进的。

当时中越两军关系大体不错，但是越军连级以上干部有不少曾有海外留学经历，喝过洋墨水，看不起中国顾问。

大老板早有只出主意，不指手划脚的指示，于是中国援越顾问团出了主意，人家不听，中国就蔫了。越盟因此不断强攻，每战必败。

前面不久，法军用空降部队攻占越盟后方那商，并筑造了坚固的工事，1952年11月到12月越盟在武元甲指挥下集中兵力围攻该地，没有攻坚经验的越盟军损失惨重却毫无所获，被迫撤离。

法军损失微不足道，随后安全地撤离了该营地。

沈擒龙的感觉，这就是金日成进攻南朝鲜的翻版，我们别再像美国兵似的，跟着胡人家里边混，最后顾问让人家抓了俘虏。

但是沈擒龙当然知道，这话不能说出来，只能在一边看着，武大郎服毒，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

这时大老板的建议是，让越盟打西北的高原。越南是长期打游击战，他的军备力量也不够，所以整体战特别是攻坚战他们没有经验。

这实际上是中国的经验，就是农村包围城市，从西北的高原俯视越盟没打下来的红河三角洲平原。

越盟实在不愿意进军西北，因为越南的西北地区是少数民族集聚的山区，交通不便，越盟认为，这个计划是不是为中国利益考虑，因为中国想要向这面发展，中国不愿意筹集更多力量跟法军决战。

但是等到他们自己多次进攻失败之后，也就不得不回头打西北的高原，这时果然大获全胜，已经占领了西北90%的地域。

尽管已经知道了法国最近的战略意图，但是到底法国计划打什么地方，还是让越猴和中国顾问十分焦急。

沈擒龙在一边看着，试探着问:“要不然，我们到远处再侦察侦察？”

胡志明对这个一来就立下奇功，却十分懂得礼貌的中国侦察参谋十分满意，他笑着问道:“到什么远处侦察，能到多远呢？”

“给我们一部电台，我们到河内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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