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沈擒龙和李骥就得真正训练越猴侦察兵了,因为这些越猴侦察兵已经成为他们的基本力量,如果这些越猴没本事,就得给他们掉链子。
当然,以沈擒龙和李骥的个性,最多是让他们不在最基本的情况下掉链子而已。
首先当然就是训练侦察兵最神奇的技能――窃听电话了。
这次沈擒龙和李骥带着这些越猴进了法国人的防区,让越猴们不理解的是,他们这次如入无人之境,根本没从那个哨所那边走,他们也进来了。
奇怪了,这不是很容易就进入法军的核心了吗?怎么上次平队长他们那么危险呢?
越猴不明白,沈擒龙和李骥也不解释,以现在欧美到世界各国进行特种部队训练的方法都是这样,光是教战术,也不讲理论。
一个是自己保留绝招儿,一个是培养好自己的助手,自己有事时候这些人打下手就行了。美国振臂一呼,一帮小兄弟跟头跑腿儿。
反正经过沈擒龙和李骥的训练,这些人全都能够跟上队伍,理解长官的意思,没事不瞎打听。
黑夜里,沈擒龙他们进了法军外围阵地,来到没有人防守的战壕,法国兵力严重不足,整个越南才万人,怎么能够控制漫长的防线。
而人家越猴就有6个师和3个独立团,兵工厂和后勤部队有好几亿人,法国人要是长脑袋的,这时就赶快打包回家算了。
这时沈擒龙和李骥带着越猴进了法军阵地,所有人在地上摸,一会儿,一个越猴叫道:“我找到电线了!”
沈擒龙和李骥也过去,一看是电话线,别是火线,那样接上之后再往脑袋上戳就悲剧了。
沈擒龙用蒙着白布的手电照着,让一个叫阿明的越猴把电话线接上,然后他们把电话线伪装好,从法国阵地扯出来,拽到法军阵地之外的隐蔽场所。
进去时候人家都睡觉,听也是白听,所以得在远处找个地方等着,等到人家说话时候再说。
第二天早晨,电话里边终于有声音了,看守电话的越猴赶快把窃听到的内容记下来,然后拿给沈擒龙和李骥看。
两个人从这些谈话内容上,可以推断出法军平时的活动。从这些活动上来看,法军声东击西的可能性不大,就是说,韦国清担心的,法军从红河方向进攻越猴中央根据地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这个也不能就这么肯定,万一人家上面的法军将军不告诉下面的小兵,突然来一个突然袭击,那越猴就悲剧了。
所以,这个得长期监视才行。
这种窃听,弄到情报都是属于可遇而不可求的,不是人家有什么机密都要抢着跑到电话上来说,能听到一次两次就不错。平时人家连电话都不说,战场上当兵的煲电话粥的可能性很小。
这样所有人都呆得无聊,沈擒龙于是说:“你们在这边听着,放好警戒,在远处就看着,别让人家法国人到了咱们身边。别像平队长那个棒槌似的,人家机枪来了他还往起蹦,记得匍匐前进。”
所有的越猴才明白,原来平队长死了也活该,是他自己的问题。
沈擒龙和李骥则自己出去,先换上法国外籍军团的军服,过了战线,然后换上白色西服,进了小镇。
两个人先找地方吃饭,同时观察环境,看到一切正常,这才出来找自己的熟人河警官。
河警官听到河内来的警官找他,知道是沈擒龙和李骥,急忙跑出来。
沈擒龙看到他情绪不错,于是问道:“河警官,怎么这么高兴,最近在哪儿发财呀?”
河警官笑着说:“发什么财,就是觉得高兴了点儿。”
“高兴什么呢?”
“明先生,知道吧,就是上次要抢你们那个,把我抓去的那个,让法国人打了,已经跑了。”
“怎么回事?”
于是河警官把法国人出去打越盟,发现明先生和越盟合作,于是把明先生的手下消灭了很多的经过说了一遍。
最后,河警官说:“明先生在这边不敢呆着了,躲到远处山里去了。”
这边是法军控制的最前面,靠近山区,一般在电影里、图片上看到的,越南一片无边的水田,远处是阴影似的山头作为背景的样子,就是这种地方。
这是红河三角洲和山区交界的地方,是法国人和越猴势力的分界线。但是,以越猴的能力,以法国人的能力,基本不能控制全局,跟中国过去闹土匪一样,坏人有事往山沟一钻,谁也没辙了。
沈擒龙点头,第一次听说似的,又问:“那法国人呢?最近打仗吗?”
“没听说,好象是说,要加强防御,防备越盟过来。我们现在在搜索越盟游击队,怕他们进镇子来偷袭。最近越盟游击队闹得很厉害啊!你们不知道?”
沈擒龙和李骥严肃地摇头:“不知道。”
然后沈擒龙又说:“河警官,现在做点生意行吗?”
“做生意?不是说过了,现在没什么生意可做。”
“明先生走了,还没生意?”
河警官眼睛猛地一亮,但是又沮丧地摇摇头说:“那也不行,他的人还在呢,法国人也没有把他们怎么样,过一阵,明先生还得回来。”
“你认识政府里边的人,要是咱们有人取代他,法国人会管吗?他和法国人到底什么关系?”
河警官摇头说:“他和法国人没什么关系啊?当然了,有时办事时候,也是要给法国人送礼的,不过也不是有什么特别照顾他的人。当初就是法国人看到他有武装,所以给了他一个官职,不让他投降越盟。”
沈擒龙看看李骥,用日语说:“比美国兵还废物。”
李骥简直不理解啊,到底谁他妈是统治者啊!越南这地方返潮啊,是个人都敢跟殖民政府叫板,他怎么还没死呢?
河警官愣了一阵,然后问道:“你们说的是日语?”
“听懂啦?”
“没有,日本人在的时候,听过,不懂。”
沈擒龙用朝鲜话对李骥说:“这还有个外语专家,还会3种语言呢!”
这次河警官问道:“这个也是日语?”
他不懂,这个就好办了。
沈擒龙又问:“法国人现在什么意思,有个结论没有,他现在还有多少兵力?法国人还怕他?”
“没说啊!没有人提这件事。”
沈擒龙一脸奸笑地说:“河警官,想当明先生那样的老板吗?”
“当明先生那样的老板?”
“对,我们在河内有关系,有势力,你在当地认识人,你来取代明先生,把这一带控制起来怎么样?”
河警官一惊,他有点不敢相信。
沈擒龙和李骥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他。
河警官想了半天,眼珠子乱转,但是还是没说话。
李骥不耐烦地说:“痛快儿的!磨磨唧唧,活该一辈子是穷鬼。有人撑腰,有了机会,还不敢?不敢我们找别人了!全镇多少人呢!”
河警官一想,是这么个道理,再说,一个小镇子,又不是河内那样的大地方,有河内来的警官撑腰,还怕什么!
越南各种宗教盛行,佛教、高台教、和好教什么各种各样,这个专门抢劫的组织也成了教派,叫平川教。
要是能够取代明先生,那就不是一般的控制几个赌场那么简单了。
但是他还是说:“路易先生,可是,这个明先生可厉害,他手下有几百人,连法国人也不敢动他,现在咱们打了他的人,要是他再回来怎么办?”
沈擒龙点头说:“好,我就欣赏你这一点,有脑子。不是告诉你了,我们也有武装,怕他什么。咱们来个双管齐下,这边收拾他的手下,那边收拾他本人。
别的不说,在山里追他个没完没了,弄得好,让越盟打死他,他就回不来了。完了你给法国人送点儿礼,法国人都支持你,这不是妥了?”
河警官兴奋地点头,这个办法好。
但是他还是说:“可是,路易先生,你们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明先生可没那么容易打,法国人和日本人也是打了他很长时间,都没把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