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擒龙和李骥抢了明先生的赌场,但是河警官还是有点不敢。
这是因为,明先生在这一带作威作福已经几十年,从鬼子没来时候他就在这儿了,那是当地的土皇上。
河警官尽管已经知道他死了,但是对于他手下的几百人还是心有余悸,不是特别敢对他的手下下手。
这时李骥把他推过去,举着他的手,对准其中一个打手的脑袋。河警官犹豫的功夫,李骥在身后用枪对准了河警官的脑袋。
河警官明白了,如果他不开枪,那么李骥就会开枪。当初沈擒龙和李骥说得明白,如果河警官不干,这个小镇上有的是人肯干,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用。
河警官一咬牙,沈擒龙和李骥说得清楚,人这一辈子就这一次的机会,你不要,活该一辈子当穷鬼。他不能再错过机会了。
河警官扣动扳机,那个打手被打死了。
所有的打手都大吃一惊,刚才跟着全哥跟人家叫板的架势瞬间荡然无存。
这时沈擒龙和李骥对吉尔伯特招手,让吉尔伯特也过去。
吉尔伯特当然明白,刚才整个过程都在他眼前,这是让他也宰一个人,向人家证明自己的态度呗!明先生的赌场是那么好抢的?人家在这儿有几百年的势力呢!
抢了人家的赌场,是一件大事,这种危险,人家当然不能自己承担,放过自己。吉尔伯特也明白,自己一开枪,就是同案犯,那是跟人家有共同利益了。
他是学法律的,当然对这些十分清楚。
但是吉尔伯特是个法国人,在当地统治几年,这些法国人从来不把越猴当人,他杀越猴没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他走过去,一枪打到另外一个打手的脑袋上,那个打手也完了。
这些打手“轰隆”一声跪在沈擒龙和李骥面前,大声哀求饶命。
李骥看了看,让河警官又打死了一个。然后,李骥大声说:“都听着,以后你们就是河警官的手下,河警官让你们干什么就乖乖地干,要不然,就杀光你们!”
打手们急忙大喊,绝对服从河警官领导。到了这时,几个比较死硬的,狡诈的打手,已经全都被干掉,剩下的就是跟明先生、全哥关系不那么深,也不那么刺儿头的打手了。
以河警官的能力,以吉尔伯特的势力,应当能镇住这些越猴了。
河警官和吉尔伯特都松了一口气,这下连统治的人手都有了,平时赌场也有人看着,也不用怕明先生报复了,以后的日子,就剩下收钱了。
最后,沈擒龙说:“好了,现在进去收帐,今天赌场的收入是多少啊!全哥这些年攒没攒老婆本儿啊!”
河警官和吉尔伯特这才恍然大悟,今天不白来啊,有收获啊!有打手带路,进去把赌场的钱先收着。然后,大家到了全哥的家,把人家的家产来个一扫光。
这些钱当然是沈擒龙和李骥带走大部分,那些财产啊,女人啊,大概受了启发的河警官和吉尔伯特就不会放过了。
然后,沈擒龙和李骥就要求河警官和吉尔伯特请客,得请他带来的这些越猴打手吃一顿好的。河警官和吉尔伯特当然是乐得找不着北,赶快包下小镇上的“大酒楼”,请所有的越猴侦察兵吃饭。
这些越猴侦察兵又分了一次钱,不是穷鬼了,十分兴奋,又上了“大酒楼”吃饭,更是兴奋异常。好歹这些家伙没有说露馅,一喝了,就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时沈擒龙对河警官说:“另外分出个地方,多招待一些法军的高级军官,多打听打听行情。看看他们最近打仗不打,多开展点儿生意。”
河警官连连点头。
这个道理他理解,这时整个越南,也就是这些法军还有钱了,连河内那种地方,一个大姑娘卖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都卖不出去,别人哪有钱来玩啊!
酒足饭饱之后,沈擒龙和李骥还得带着越猴们出去,回到树林里边等着消息。沈擒龙对这些越猴侦察兵不抱幻想,万一这些小子再弄出点儿事情来,他们就全露馅了。
回到树林里,所有人都不睡觉。人家越南这儿有这个好处,就算是正常居住的老百姓,平时也不是总回家睡觉,在院子里边就能睡觉,因为人家这儿暖和呀,在外面反而能凉快一点儿,舒服一点儿。
到了印尼那边,开始时候人家根本连房子都不盖,整天在林子里边晃,所以到什么时候还只围个布帘儿,饿了伸手摘个果子,困了倒地就睡。结果看见华人一下子有那么多钱,心理不适应了,就开宰了。
这时才11月,不是特别冷,所以这些越猴连什么窝棚也不搭,直接睡在树林里。但是,今天没人能睡着,都在畅想想要什么随便拿的美好的明天。
这不是距离实现这个主义不远了吗?原来以为是瞎扯,现在看来,居然是真的!
阿明跟别人讨论了半天,过来用半生不熟的广西话问沈擒龙和李骥:“首长,咱们干嘛要抢那个赌场啊?是为了抢钱吗?为什么不抢那些大地主啊?”
沈擒龙说:“当然先得宽绰宽绰,跟我当侦察兵的,没有受罪的。你们这是上级不行,咱们还得住林子,要不然,咱们不也到那个镇子上去了?今天吃的酒席不错吧?”
阿明他们几个越猴都是苦出身,长大进的最大的城市就是这个小镇了,当然没吃过什么酒席。这时全都十分感叹,跟着沈擒龙和李骥是挺享受的。
沈擒龙接着说:“最高级的弄情报的办法,不是跟人家打架,拚命,是用钱买情报。我们进去一趟,就弄到了情报,你们在这儿8年,一个情报没有,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咱们能用钱买吗?可是钱从哪儿来啊?”
阿明、明排长,其他越猴,全都十分赞同。要是真的按照沈擒龙和李骥的办法,哪用打8年啊,这都到了法军在这边最核心的指挥中心里边了。还是法国人请客呢!
沈擒龙又说:“不过记着别胡说啊,要不然,让上级执行纪律就惨了,人家还当法国人请客,是咱们叛变了呢!”
所有的越猴都乐了,大家明白这个道理,至少得为才到腰里的钱着想啊!
这样过了几天,沈擒龙和李骥又到了小镇上,找到河警官,沈擒龙问道:“怎么样,打听明白没有,法军最近打仗吗?”
河警官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才控制了赌场,又找了一群法军耍钱,赚了一大票,对了解法军的动向十分卖力。
他已经打听清楚,就笑着说:“我问过了,他们这边不打,就等着奠边府那边打呢!他们说了,奠边府那边打完,老挝那边就全都完了,就把越盟饿死了。”
沈擒龙点点头,总体来说,这和以前得到的情报没有什么出入。
但是沈擒龙还是问道:“你问的是官还是兵啊?别当兵的不知道,跟咱们似的,在下面傻乐呢!”
河警官也乐了:“是团部的几个军官呢!他们还不知道?”
这个小镇虽然偏僻,但是地理位置重要,明先生把势力中心设在这儿,法军也设在这儿,这儿的法军都比较高级,能够听到重要情报。
沈擒龙终于放心,这下算是保证这边的中央根据地的安全了。
沈擒龙和李骥用电台把情报报告给中国顾问团和越盟总部,那边心里的云彩都散了。剩下的就是准备宰这帮傻子了。
不过,一般人以为是韦国清指挥了奠边府大捷,其实不是,他也是不能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