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骥笑着问道:“你不是拒绝日内瓦公约的面条儿了吗？怎么又想起日内瓦公约来了？”

美国兵这时还没明白过来，还是生气地说:“我是美军战俘，我要求正式的战俘待遇！”

肖光说:“吐我们团长一脸，还要求战俘待遇，美得你！战俘待遇里边包括吐我们团长一脸吗？”

美国兵愣了。

但是，这时他对中国将军亲自给他做面条儿的待遇有多高，还是没什么深刻的体会。

这时只有李骥和肖光和美国兵说话，李骥专门用黑人英语连成一片地说话，肖光爱的瑟，说的是好莱坞英语，确实比一般的美国兵的英语说得还好。

可是其他的中国侦察兵全都听不懂英语，不知道李骥和肖光在跟俘虏说什么，急得够呛。

李骥和肖光也不跟美国兵罗嗦了，肖光就把他们刚才说的话向中国侦察兵们转述一遍，中国侦察兵们都十分气愤。

越猴们有参加了中国审讯的，都在一边乐。李骥对越猴说:“这是你们的驻地，你们来审讯，不用管我们。”

越猴也是第一次跟中国顾问联合审讯，尤其是看到李骥的军衔，跟李骥上将在一起时候有点儿心里没底。听说李骥上将连黎笋都骂得连声求饶，越猴跟李骥在一起，就更加拘束。

李骥现在跟越猴这么说，越猴放松不少，镇静一下，正式开始审讯。

越猴用蹩脚英语再问美国兵的时候，美国兵就怀念肖光的英语了，没有肖光的发音，听李骥的也行啊！

偏偏两个都不是，美国兵就交流困难了。

越猴说法语不错，因为受法国人统治时间长了，还受过专门的法国教育，法语发音算是标准一些，见到美国人的时候，都是北越在战场上远远地看见几个美国兵，实在没法学习正确的英语。

美国兵还是研究了一下反审讯技术，才明白人家要让他们说什么。美国兵本能地没敢跟越猴嚷嚷，只是低声嘟囔说，他们什么都不能说，要求战俘待遇。

翻译小声说了一遍，越猴用猴子似的尖叫声下令:“＠＃￥%＾＆＊――”

连肖光也没听懂。

外面的侦察兵有没挤到窗口前面的，只听到越猴说了一句什么，还以为也是提问，就听见美国兵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急忙挤到门口向里边看。

其实越猴也没把美国兵怎么样，就是把美国兵绑到对面的木头架子上。越猴喜欢用十字架捆人，这时就把美国兵的胳膊绑到十字架的两根横木上，真没把美国兵怎么样。

但是美国兵是伤兵，肚皮上有好几个窟窿，这时突然向起一揪胳膊，牵动伤口，美国兵受不了了。

中国侦察兵们刚叫了一声:“该！”越猴已经一竹片抽到美国兵的肚子上，正打到美国兵的伤口上，美国兵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中国侦察兵们全都大吃一惊，怎么能打人呢！

这些几乎是建国之后出生的年轻侦察兵，连刑讯这个词儿都不知道，这次才见到审讯俘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就在他们发愣的时候，两个光着膀子、只穿着大裤衩子的越猴已经抡起竹片，雨点一般打到美国兵身上。

用竹片打人，这是越猴的土特产，一般越猴不讲用皮鞭子打人，没有什么二号鞭子五号鞭子的，一律用竹板抽。这一顿打，美国兵的伤口爆裂，黑血喷涌，半个身子都被血浸透了。

美国兵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缩紧，可惜让人家绑在十字架上，根本没躲避的可能。

这时越猴问道:“你是哪个部队的，叫什么名字？”

美国兵呻吟着说:“我叫奥斯汀·罗吉尔，是绿色贝雷帽的中士。”

刚才还同情美国兵，对越猴不满的中国侦察兵全都大吃一惊，转而低声骂道:“美国兵真下贱！”

几个美国兵全都乖乖招供，问什么说什么，但是越猴并不放过他们，天上地下，什么都问，说了也打，不说也打，几个美国兵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一会儿就昏死过去几回。

这一审就是几个小时，越猴也是有经验的，要趁着美国兵才受刑，一时精神崩溃的机会把他们榨干，要是时间长了，美国兵适应了，就会产生反复，交代不那么痛快了。

这时李骥对越猴说:“你们审着，让我们的同志们回去，不打扰你们了。”

越猴点点头，李骥从审讯室出来，找到越猴军官，告诉他，让中国侦察兵们回去。越猴对这些一律不反对，中国侦察兵们都心情复杂地走了。

李骥又回到审讯室，肖光还在一边坐着，但是十分不满。肖光没想到美国兵这么赖，怎么这就招了呢！

肖光跟沈擒龙他们到阿三去，练了开枪，练了用刀，就是没机会练习刑讯。其实肖光对开枪不是特别有兴趣，他比较喜欢刑讯。本来这次看到越猴审讯美国兵，肖光很兴奋，可是这美国兵也太没用，他怎么就投降了呢！

审讯到半夜，越猴和李骥他们都出去吃饭，吃过之后，回来继续审讯。美国兵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了，连声求饶。越猴也觉得实在没什么可问的了，于是小声问李骥，是不是停止审讯。

越猴觉得，一切跟军事有关的问题都问了，连美国是否会向越猴增兵这样美国兵决定不了的问题都问了，实在没什么可问了吧？

肖光一撸袖子说:“我来问。”

他哪是提问，他直接就过去了。

但是越猴们觉得，肖光问的问题纯属无聊。肖光问的才是俘虏家在哪儿住，在哪儿上学，小学同学是谁，甚至问人家老婆的三围之类的。

美国兵终于感到屈辱，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肖光狞笑着，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把钩子，照美国兵肚子上不知道什么地方一点，美国兵突然向上用力一窜，惨叫的声音无比凄厉，几乎把房顶掀翻。

肖光笑眯眯地说:“说吧，又不是什么军事机密，你老婆在美国呢，我又不能去干她，说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美国兵急忙说了出来，肖光于是又罗罗嗦嗦地问下去。下面的问题全都无聊透顶，什么美国兵最喜欢的球星是谁，这次橄榄球比赛冠军是哪个队。

越猴连肖光英语的意思都不懂，只好向李骥打听肖光在问什么。

李骥说:“肖光在练习英语。不会说英语，怎么侦察美国兵？”

越猴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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