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两个越猴参谋，又尴尬起来。

沈擒龙他们全都不说话，现在全都等着两个越猴参谋表演，两个越猴参谋果然跟审犯人似的说:“你有话马上说出来，怎么，这又有内奸行为？”

情报科长一阵怒火直冲脑门儿，他大声说:“好，那么我就直说了！阮氏兰本来是我们越南南方的很出色的同志，因为北越不相信她，所以撤了职，现在只是个普通群众。”

这下两个越猴参谋尴尬了，当着外国人的面儿，说北越不相信南越干部，这不是内讧。

越猴参谋声色俱厉地说:“你胡说！我们北越对南越的阵线同志一向是十分信任的！你不能当着中国顾问污蔑中央！”

情报科长说:“阮氏兰只是被捕，没有叛变，而且那是法国人统治时期，后来已经找到了法国人留下的档案，为什么要不相信她？”

两个越猴参谋这下听出了问题:“阮氏兰以前就被捕过？！”

沈擒龙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看李骥和肖光，他们3个都被捕过，对于他们这个党派来说，被捕就是叛变，自己觉得光明磊落，屁事不顶。

美国在越南被俘的飞行员约翰·麦凯恩，回国之后能当到美国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这在中国是不可能的。

当然，中国也有例外，也有的被捕的当了元老，把救他的命的胡总干死了。

肖光才要说几句什么，让沈擒龙这么一看，开始觉得奇怪，后来才想起来，自己也是这个处境，他不服气地梗了一下脖子。

情报科长这时说:“不是说了，上次她只是被捕，没有叛变！”

越猴参谋冷笑着说:“这次不还是叛变了？说不定他们早就有勾结！”

情报科长大怒，正要说话，沈擒龙又摆手说:“先记下来，这些将来查证。”

越猴参谋重重地记下来，这都是南越阵线通敌的证据。

沈擒龙沉思着说:“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没有，现在只知道这些，西贡的市委同志只有一小部分逃了出来，其他的人都被捕了。出来的人对那些事情不知道，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沈擒龙说:“现在西贡还剩下什么人吗？”

情报科长的眼光有些游移:“没有了，只有几个不重要的人，不是干部，也不是和这次事件有关的人。”

沈擒龙点头:“好吧，那么我们的工作就结束了，现在掌握的一切，可以证明这些人是敌人派来的特务，不是中国派来的情报人员。”

沈擒龙扭头看看两个越猴参谋:“这个结论你们同意吗？”

两个越猴参谋相互看看，慢慢点点头:“可以同意――吧？”

沈擒龙说:“口供和物证、cia特务们的行动都能证明，这个结论就这么做了。”

两个越猴参谋点点头，其实他们两个就是做个见证，没有权力做结论，但是他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他们可以根据这个向越共中央报告。

沈擒龙又说:“那么我们可以回河内了吧？”

两个越猴参谋和情报科长急忙说:“这不行！中国顾问同志，我们这边已经没有能力调查内奸了，还是请中国同志帮助啊！”

沈擒龙看看李骥，看到李骥不耐烦，也直着眼睛想了半天，越猴参谋这时不再装冷漠，拚命说好话，情报科长更是急于让沈擒龙帮忙证明整个南越的清白。

沈擒龙只好说:“这样，你们请示一下越共中央，你们内部调查自己进行，另外派一个高级干部过来，我们从外部调查，我们去侦察西贡的特务，怎么样？”

越猴参谋和科长都说好，觉得中国顾问办事真得体，既能帮忙，又不参与他们的机密，两边放心。内部清洗这种事儿，本来就是很隐晦的东西，这其中又涉及南越北越之间的矛盾，外国人不知道最好。

两个越猴参谋的电报发到北越，越猴中央对沈擒龙他们的结论表示同意，同时对沈擒龙的建议也相当欣赏。

这样，在越猴参谋等待从北越来的高级干部的时候，沈擒龙他们已经自己进了西贡。没带越猴参谋，同样是避嫌的意思。

严向军这时才知道，沈擒龙他们居然能够大摇大摆地出入西贡，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特种部队半夜偷偷摸摸地进城的样子。

沈擒龙他们有钱，这个严向军知道，他也跟着分了不少，都是这辈子没见过的大数目。所以沈擒龙他们出门就坐车，进高级饭店，严向军就不奇怪了。

5个人酒足饭饱，在饭店商量怎么调查。这时就是沈擒龙和李骥商量，肖光和刘少山在旁边列席，严向军还不够级，在远处放哨。

沈擒龙说:“看这个意思，这个仗头年儿是完不了了，以后得经常到西贡来了，没个情报网络，要跟罗伯特斗不容易呀！”

李骥说:“就他那个脑子，还跟咱们哥们儿斗？干脆一枪干了他算了！”

肖光插话说:“就是！师傅，不是我说你，你现在越来越胆小了，过去咱们在朝鲜时候，连联军司令部都经常进出，现在这才一个美军，宰多少不轻松！才一个特务，一只手就捻死他一帮！”

沈擒龙说:“你小子越来越放肆，师傅说话你也敢插嘴了。”

肖光赶紧赔笑，沈擒龙又说:“你小子脑子严重退化，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多大本事。现在人家美国佬的武器越来越好，和咱们的差距越来越小，你小子有什么可狂的？”

肖光不说话，但是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刘少山一把把他拽到一边，瞪了他一眼。

肖光不敢说话，但是还是看着沈擒龙和李骥。

沈擒龙说:“现在不比从前，从前咱们是有祖国当强大后盾，是保家卫国，现在咱们自己那国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咱们自己出来有什么好处？再说了，现在是越南猴子跟美国佬打，咱们跳出来算什么？”

几个人都沉默下来，肖光这次彻底服气，他还没想到这一点。

沈擒龙说:“没觉得吗？现在越南猴子跟咱们的态度越来越差，过去好歹还有个笑脸，心里有事，不表现出来，现在可是指着鼻子骂，将来肯定要出事。

咱们跳出来替越南猴子暗杀cia，越南猴子把咱们扔出来怎么办？越南猴子顶不住了，找北京去，把北京大骂一顿，北京再替越南猴子把咱们枪毙了，咱们上哪儿说理？”

肖光一听，又要跳起来，刘少山手疾眼快，一把把他摁住。

李骥和肖光全都直喘粗气，这时才完全认清形势，立刻觉得中国不值。

沈擒龙叹了一口气说:“所以说呢，还是咱们自己打算的比较好，还是用咱们自己的力量，先建立一个情报网络，咱们在暗处看着，看看他们到底都跟咱们耍什么猴戏。”

几个人全都用力点头，大方向这就定下来了。

既然自己干，那么程序都是早就定下来的，先自己找房子，然后弄汽车，建立长期使用的假身份，这一切几个人都是轻车熟路。

但是，这些全都忙过了，才完成基本的生存要求，建立情报网络，尤其是调查眼前所谓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情报部的间谍的案子，得从哪儿着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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