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说的，为什么要杀自己人。因为你知道他们是自己人，所以他们死了，肯定是别人干的。”

越猴上校更加恼火，因为脑子已经乱了，他一边两眼发直，一边说道:“我怎么知道是自己人！”

李骥撇着嘴说:“我哪知道，还是你自己刚才说的。”

越猴上校当时死机，我刚才说的？我说了什么？

越猴将军不耐烦地说:“好了！现在根本没证据说是中国同志干的，这么拿着枪炮对待中国同志太影响两国关系了！赶紧回去！调查的事情有内务部的同志，没有结论之前，不要胡说！”

越猴上校这次反应过来了，他急忙喊道:“这不行！明明知道那些人是中国人！”

沈擒龙也不耐烦地说:“都说了，没有证据！怎么非要说那些人是中国人呢！没有人看见，也没有身份证明！”

越猴上校急忙对阮富强喊道:“你看见了，你能证明吧！”

阮富强确实看见了，他看见，自己这边一点儿不占理，越猴将军明显是和稀泥，结合以前已经知道越猴将军是黎笋的心腹，黎笋和其他高官用的东西都是越猴将军让沈擒龙他们抢来的，显然黎笋是支持沈擒龙和李骥的。

阮富强当然不能占在弱势群体一边，他苦笑着摇头说:“我到那儿人都死了，我连内务部的人也没看见。”

越猴上校已经咬着牙在逼迫了:“你看见他们用的汽车和武器了！那些都是中国的东西吧！”

阮富强又是苦笑，不说话。

李骥说:“开中国汽车，用中国武器的就是中国人？你他妈手里拿的是什么？”

越猴上校一愣，低头一看，自己腰里别的正是中国制造的五四手枪，他不禁恼羞成怒。他觉得李骥这是强词夺理，他用中国武器和别人用中国武器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越猴将军大吼:“都给我闭嘴！我再说一遍，事情要由内务部调查！没有结论之前，任何人不许胡说！不要影响两国关系！”

越猴上校想了半天，突然瞪着阮富强，阮富强一惊，怎么又朝我来了？

越猴上校觉得越猴将军是黎笋派来的，那是仇视中国的，肯定不能帮中国人说话，但是说没有证据，那是阮富强说的，这是最关键的证词了。可是阮富强刚才进门时候跟中国人那个亲热劲儿，太说明问题了！

越猴上校正要说话，看到越猴将军已经走了，他追赶出去，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越猴将军非常不耐烦，但是其他的越猴军官全都听得连连点头。

越猴将军让他们通过正常渠道报告阮富强的事情，他管不着阮富强。大家明白，越猴将军和自己的上司有竞争关系，不肯让自己立功，好，我们找我们上级说去！

越猴上校回去之后，马上通过自己的上司报告阮富强私通中国人，给中国人提供证据。内务部就爱听这个，立刻审查阮富强。

本来阮富强是罗刹的红人，罗刹顾问要是死保他，没人能动阮富强。但是这时罗刹也早就在怀疑阮富强。

因为阮富强几次执行罗刹给的任务都没成功，和阮富强一起出去的罗刹特种兵也全都死了。这次死的人最多，罗刹派到越猴来的整个罗刹特种部队全军覆没，这个损失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罗刹痛心加害怕之余，得找个替罪羊。罗刹代表团团长就指责罗刹顾问坎波夫指挥不利，罗刹顾问自己是不能背这个黑锅的，这个黑锅很自然地给阮富强背上了。

本来他们距离莫斯科十万八千里，要请示上级加扯皮，尽量把球踢到别人那边去，一时还没动阮富强，这官僚主义就把沈擒龙他们害了。但这次突然越猴这边宣布阮富强是奸细，罗刹可有了理由。

阮富强简直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他已经远离权力中心，跑到荒郊的机场去了，怎么还有人逮捕他！

而最让阮富强崩溃的，是对他的指责。那些越猴居然说他私通中国人，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他阮富强对中国人的仇恨是刻骨的，人所共知。他暗杀的中国人比这些人见过的都多！

好在阮富强已经蹲过了几年监狱，又当了几年特工队长，还到罗刹受训，对于监狱生活、对于反审讯训练那是炉火纯青。阮富强一边为自己辩白，一边东拉西扯，同时观察这些人的行为。

到了最后，阮富强才明白，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因为两个原因，一个是他跟罗刹走得太近，让这些越猴十分羡慕嫉妒恨，另一个原因是，罗刹跟他走得太远，罗刹已经抛弃了他。

阮富强又一次崩溃，他到底得了罗刹什么好处了，让这些越猴这么羡慕嫉妒恨。到底他哪儿对不起罗刹，罗刹又这么害他！

这罗刹还真不好服侍，他跟罗刹搅和到一起，就是武大郎服毒，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了！

这时沈擒龙他们才渡过眼前的危机，稍微安静下来。

国内来了电报，告诉他们，国内没有改变政策，没有要求他们和越猴开战，一切还是以反美为大局。但是，对于那些人去侦察越猴的行为，国内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指示，甚至是只字未提。

团长把电报给沈擒龙和李骥看，沈擒龙说:“这是以前的事情，赶快把最新情报报告上去，他们还不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

团长急忙报告，那些到小组侦察的人已经被越猴全部打死，越猴要对中国全部驻军缴械，中国援越部队据理力争，暂时没有被缴械，但是形势十分危急，希望国内给个明确的政策。

沈擒龙算了一下，按国内这个速度，再来电报，至少也得3天。还是先回家等着吧！

他们回到侦察大队，肖光说:“总算完事了。”

李骥骂道:“你小子就是不走脑子，能完吗？再有事，不还是咱们的？”

肖光一想，也对，前面已经有多次事件表明，不管人家上面怎么换头头儿，最后干活的苦差事还得落到他们头上。

他心烦地说:“咱们这是啥命啊！还不如趁着阮富强让咱们给栽进去了，赶紧动手，换了别人，没他那么机灵，进去就把情报拿出来了！”

沈擒龙摇头说:“得了，我是不抖机灵了。还不知道国内什么态度，咱们别拍马屁拍到马脚上。再说了，少装积极分子，万一又来个什么小组呢？人家再觉得咱们不够革命，人家再来一套算谁的？”

肖光一拍大腿:“对啊，怎么没想起这茬儿呢！这还他妈总出新鲜主意，我还他妈跟不上形势了！”

结果，阮富强被捕这个大好机会没用上，沈擒龙他们所有人都跟瘟鸡似的，耷拉着脑袋在家里忍着。倒是后面的命令始终没来。

这时阮富强在监狱里边急忙自救，不管什么两国关系怎么样，他反正得赶紧想办法，要不然，他又要在监狱呆几年了。他不敢想象，他会再有机会，在越猴作战缺乏兵力时候，再重新从犯人变成军官。

阮富强马上提出，自己本来是按照罗刹顾问的要求要给中国人设置一个圈套，不是通敌。既然党有要求，他可以直接指证中国人。

本来这伙越猴只是要发泄不满，听到阮富强有钉死中国人的办法，不禁大喜，立刻把他从监狱提出来，然后拿着他的证词向黎笋报告，要正式指责中国人搞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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