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擒龙他们打的报告果然没有得到国内的任何回应,不过,也没有受到什么沈擒龙最恐惧的路线上的批评。
因为,这时大老板要先讲“那位副统帅”的问题,才听汇报基辛格访问的事情。
国际形势也是风云变幻,波谲云诡,1971年3月30日,罗刹第二十四次代表大会在莫斯科举行,在这次大会上,勃列日涅夫抛出了一个“和平纲领”,在“缓和”的背后已经暗藏着杀机。
勃列日涅夫上台后,在经济上推行一套“新经济体制”并获得了成功,罗刹的经济取得了较快速度的增长,工业总产值年递增率为6%,比美英等西方主要工业国家同期的速度都快,仅次于日本。
勃列日涅夫执政以后,把发展军事力量摆到了一切工作的首位,罗刹大约每隔五年就产生一代新导弹,从这时开始,直至整个70年代,罗刹在核武器数量方面,始终占据压倒美国的优势。
罗刹的坦克比美国多3倍,军用飞机多1倍,军舰总吨位多2倍。
用罗刹后来的话说就是:“经济力量和防御力量的加强使罗刹胜利地在国际舞台上展开积极的‘攻势’。”
后来人们总结说,上个世纪60年代,美攻苏守,70年代,苏攻美守。
在罗刹向美国全球进攻的纲领公布之后几天,大老板亲自批准了邀请美国乒乓球代表团于1971年4月10日访华,以此表示中国对同美国交往的诚意,也因此打开了隔绝22年之久的中美交往的大门。
这就是开国丞相著名的“小球转动了大球”的“乒乓外交”。
开国丞相专门玩儿这种小技巧。
但是,好笑的是,在这之前中国还和罗刹压制的不符合罗刹标准的社会主义国家罗马尼亚积极接触,建立密切的外交关系,结果这就引出了一个巧盗九龙杯的故事。
罗马尼亚是欧洲第二大石油出口国,出口石油的人,别提多富了。罗马尼亚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竟然十分富裕,也有大量的汽车和家电,就是因为罗马尼亚出口石油,然后用外汇从西欧进口了大量的高档商品。
这样罗马尼亚生活水平高,又和西欧联系紧密,也就不必害怕罗刹从经济上控制,敢于对罗刹说不。罗刹对罗马尼亚也是十分愤怒。
罗马尼亚受到罗刹威胁,日子难熬,当权者当然又不愿意直接投奔西方,变成资本主义,让自己下台。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中国改变政策,开始接近一切和罗刹不和的国家,两个受到罗刹压制的国家一拍即合。
这时罗马尼亚因为经常接触西方,技术上受到影响很大,比中国先进得多,中国尽管不理解为什么罗马尼亚会那么先进,但是用中国已经穷了几千年、外国人都比中国先进一解释,也就欣然接受。
因为对于中罗双方来说,这种关系都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于是罗马尼亚总书记齐奥塞斯库亲自访华。
为了对齐奥塞斯库的一切做安排,罗马尼亚派来了一个27人的小组,到齐奥塞斯库将抵达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位置,对那里的有关情况进行充分了解,带回国内制订方案。
罗马尼亚工作小组随后到了上海,上海因为曾经有大老板的好学生柯庆施的关系,炙手可热势绝伦。他悟到“紧跟”大老板无往不胜,果然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柯庆施拍板决定要在上海建造几个较高规格的内部宾馆,用于在适当时候接待中央领导和外国贵宾。这时就修建了一个叫衡山俱乐部的内部宾馆,规格极高。
1971年3月25日晚7点钟,罗马尼亚方面的27名宾客,在衡山俱乐部品尝到了后来在他们回国后称为“出生以来所吃到的世界上最美味的菜肴”的宴席。
这顿宴席的规格完全是按照接待外国元首的规格所安排的,接待罗马尼亚工作小组就是后来接待罗马尼亚元首的预演,宴席的桌椅、餐具、服务员,包括新闻影视拍摄等等都安排得到了极致。
为了让外国人吃得高兴,还专门拿出了国宝九龙杯。等到外国人走了之后,中国人发现,国宝丢了!
这个九龙杯是一只精美的瓷质酒杯。
中国举世闻名的古文物中,最多最珍贵的也就是瓷器,其中宋代汝窑品位最高。但汝窑传世极少,其中又大部分让外国人掠夺,存于世界几个著名博物馆中。
南宋以来,许多工匠都试图仿制汝窑瓷器,但并无成功的记录。“大跃进”时,景德镇有一位古瓷专家经过无数次的试验,烧制成功出接近于汝窑瓷器的一件赝品。
这个人在引蛇出洞时有过一些“有问题”的言论,被视为异己分子,他的研究成果当然没人重视。
但是,上海因为地位不受政治限制的人不怕这个,直接向这位专家定制了一套36只九龙杯。九龙杯刚刚交货,专家就在一次车祸中不幸丧生。因此,这套九龙杯就成了举世无双的孤品,价值已经无法衡量。
这套九龙杯的杯身上镌有九条缭绕于云山雾海间的青龙,动作有别,神采各异,其中最大的一条将一半躯体伸于杯内,口含金珠,鳞光耀目。斟酒入杯,金珠在龙口中闪闪滚动,真是巧夺天工。
这次齐奥塞斯库来,够级别把这套酒杯拿出来用一用,外国人吃饱喝足,抹了嘴巴走了之后的半夜,仓库管理员发现有一只九龙杯不见了。
原来九龙杯这样的文物性餐具使用非常重视,但这个时代一切管理方面的规章制度早已被作为“资产阶级管、卡、压”而取消,也就没人知道九龙杯哪儿去了。
经过一番狂暴的、混乱的大搜查,翻遍整个上海也没有找到国宝九龙杯。就在所有人急得发疯的时候,越猴黎笋上场。
越猴黎笋率领代表团来访问,鬼使神差地出了事,住处临时改在衡山俱乐部。开国丞相陪着黎笋过来,一眼看出“即使家里刚有亲属逝世,在场面上也绝对不允许显露出一丝异样神情”的服务员们出了大事。
宴席结束,开国丞相随手招来一个服务员,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负责人被叫来之后,报告了搜查经过,开国丞相说:“不是拍了电影、电视吗?把片子调出来看看,说不定对查清问题有帮助。”
电视片果然显示出了那只九龙杯的下落:坐在b桌上的一位外宾手捧九龙杯不停欣赏,趁人不注意,突然把九龙杯放进了手提包!
知道谁是贼,国宝却无法收回,中国和罗马尼亚的关系刚刚开头,若为这事受到影响,谁也担待不起,包括开国丞相。
开国丞相于是说:“今晚越南同志是观赏杂技节目,我们可以邀请罗马尼亚贵宾一起去观看,这样就能收回九龙杯了。”
当晚时,杂技节目开场,演到中间,表演一个节目,魔术。魔术师把一个盘子放在桌子上,盘子里放着三只九龙杯。
魔术师掏出一支道具手枪说:“我只要枪声一响,想要杯子飞到哪里就可以飞到哪里。”
他举枪朝九龙杯“叭”的就是一下,三只九龙杯少了一只。魔术师从台上走了下来,径直来到罗马尼亚外交部文化秘书皮罗涅斯库面前说:“被枪打飞的那只杯子,就在这位先生的手提包里。”
皮罗涅斯库无奈之下,只好把手提包打开,假装惊奇地拿出了那个在他包里藏了20来个小时的九龙杯。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因果报应,毫厘不爽,中国没有下罗马尼亚代表团的面子,让他们满载而归,齐奥塞斯库6月顺利来访,11月,又来了一个罗马尼亚青年代表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