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阮氏兰的能力，办这点儿小事十分轻松，第二天她就来报告，已经找到了那个认识3军军官的小混混，不过他算是南越特种部队正式的情报人员，不愿意加入cia。
这样，他也就和地老鼠一样，成了只拿报酬的合作者，算是cia向他收买情报。
罗伯特对这点也不意外，现在美国要走，全世界人都知道，人家不愿意再离开已经混熟的关系，避免让上司猜忌，这个也是可以理解的。
罗伯特自己有点儿感叹，现在的cia越来越没有当年威风，连自己的地位也是空前降低，实在有点儿让人家卸磨杀驴的感觉。
这样他更不多说什么，直接就朝阮氏兰要情报。
阮氏兰说：“我和他谈得很好，他愿意把情报给我们，另外还提供了3军接触的美国空军的人员。不过他只知道他听说的几个美军的名字，不知道那些美军后勤上面的人的名字。”
罗伯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示意阮氏兰说下去。
阮氏兰说：“就是他开价太高，我不敢答应。”
“他要多少？”
“要5000美元。”
罗伯特一愣，怎么的，最近物价飞涨啊，怎么才两天功夫，我这边开支这么高！怎么全都论千往外送钱了！
阮氏兰说：“我也觉得太不象话，但是我没压下价来，他倒是保证，他能帮我们联系上那些美军，帮我们探听空军内部的消息。我觉得这样倒是值得了。”
罗伯特点点头，要是这样的话，他反而更加愿意采取这种合作方式了。
要知道，cia和军方是形同水火，双方连争权夺利，带相互背黑锅，这是利益冲突，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加上本来双方管辖范围有明确分工，cia不能管军方内部的事务，更不能在人家军队内部发展间谍。这样，很多跟军方有关的事情，他们就无法知道。
而军方到底干了什么，在越战中的具体表现是什么，这又是牵涉到越战成败的重要情报，美国政府又要求cia必须掌握，能够随时向白宫提供。
这样，如果按照阮氏兰说的，收买一些美军内部人员，只是从他们手里收买情报，而不是把他们发展成间谍，这样事后追究起来，对cia十分有利。
一旦美军内部暴露出勾结越共、出售武器之类的丑闻，美军恼羞成怒，责怪cia，cia可以一推六二五，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推卸责任。
罗伯特马上说：“好，以后这个渠道就由你和钱宁夫人共同掌握。钱宁夫人来决定情报的等级，控制那些人员，你负责翻译和考察他们的人员。要控制好收支，不要让他们骗了咱们的钱。”
阮氏兰暗暗好笑，罗伯特完全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挤兑得不像情报人员，而是向会计方向发展。他光算计钱了，就忘了分辨情报的方向，当然也就无法察觉情报的真假了。
商量好了之后，阮氏兰就和钱宁夫人到一个小饭店和那个小混混见面，要求他提供相应的情报。这个其实也是罗伯特让钱宁夫人把关，有点儿不相信阮氏兰的意思。
阮氏兰当然明白，再怎么样，人家美国佬儿也不会相信她一个越南人，尤其是还是一个叛徒。
钱宁夫人开车，她们在一个小饭店见到了那个认识3军军官的小混混。钱宁夫人详细盘问了那个小混混，她是审讯专家，她采用了一种紧逼式的让人十分紧张和屈辱的方法，弄得那个小混混气急败坏，多次跳起来要走。
阮氏兰已经和钱宁夫人配合过多次，她已经明白，现在她要和钱宁夫人一起扮演好警察和坏警察，就是钱宁夫人唱红脸，她唱白脸，她来装好人，把话圈回来。
那个小混混气得要死，但是钱宁夫人最后还是同意给他那个高价，阮氏兰又不停劝说，小混混总算同意向cia出卖情报。
钱宁夫人考察了小混混，对他表示满意。阮氏兰心想，当然会满意，这是老板精心挑选的人，能不通过吗？
当初阮氏兰也问过老板，为什么不直接从天地会找人，那是自己人，不是更加可靠。
老板说过，必须找青林帮的黑社会，这样他本身就有南越政府和军方的背景，出事的时候，南越政府和军方自己就会跳出来掩护我们。这样我们自己不是更加安全，不会暴露在聚光灯下。
而且，真实的背景更加容易通过cia的考察，cia的特务们也不是白给的，尤其是罗伯特那个家伙十分多疑，有真的不用给假的，这不是能更加省事。
现在阮氏兰一看，老板果然英明，连钱宁夫人都给骗过了，老板挑选的人确实厉害。
确认不是骗子，下面就是收买情报了，这次又是砍价过程，钱宁夫人是来评估小混混的情报的价值的，有价值的情报才能多给钱，阮氏兰他们的目的就是多骗钱，老板说了，少了不够磨手指头。
钱宁夫人于是问道：“仁先生，那么，你能提供什么情报呢？”
小混混说：“我知道明天早晨3军的人要去打那些越共，这个情报行不行？”
钱宁夫人一愣：“打什么越共？”
“就是那次我帮忙掩护的那些越共啊？烧报社的那个。”
钱宁夫人立刻急了：“你们知道越共的线索，不报告上来？”
小混混说：“他们要自己干，不是说了，要抓住这些越共，用越共换飞机。”
钱宁夫人顿时觉得自己的买卖做太小啊！刚才跟人家砍价实在是太丢脸了，人家是做的飞机那么大的生意啊！
钱宁夫人急忙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听说，你们美军不是要走吗？不是觉得我们越南人不能打仗吗？3军决定自己建立一支特种部队，就是sog特种部队那种。”
呃！
这是个新情报，上次地老鼠没说得这么详细！
钱宁夫人急忙问道：“要建立sog特种部队那样的特种部队？！是谁领导，什么目的？”
小混混突然露出狡猾的笑容：“这是一个情报还是两个情报？你们出什么价？”
钱宁夫人叹了一口气：“好吧，算两个情报，每份情报1000美元。”
小混混突然拉下脸：“这可不行。”
是的，确实不行，小混混来的时候，老板可是告诉过他，一份情报就要5000美元的。小混混向老板发誓，活儿要干得漂亮，即使不能弄到一万美元，至少也不能差得太多。
一份情报1000美元，玩儿吗？
钱宁夫人同样拉长了脸，她巫婆似的脸上，显得更加狰狞。
阮氏兰急忙把钱宁夫人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夫人，这个情报可太重要了，想一想，这次军方肯定是要表现给空军看的，他们肯定派出大量兵力，肯定能抓住越共。
活捉越共的价值是多大，对于我们的意义是什么？不赶快进行，这里边就没有咱们cia的什么事了。”
钱宁夫人点头，她回来对小混混说：“仁先生，cia可从来没有出过上千美元收买情报，你这个价格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小混混一步不让：“你们那些骗子我还不知道，他们那些瞎编的东西当然不值1000美元，我这可是重要情报，马上就能知道真假的！”
“好吧，我每份情报出2000美元。”
“不行！不要拉倒！我要是跟着卖飞机，不比这个赚得多！”
钱宁夫人也是一愣，跟着卖飞机？！她也想有这个门路啊！
阮氏兰急忙陪笑：“仁先生，你再让一步。”
“好吧，两份情报，9000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