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如被裴珊掐得脾气都快没了,他常年健身锻炼,胳膊上的肌肉紧实坚硬,却还是抵不过女人发起狠来的猛劲儿。
“你知不知道你掐人很疼?”沈时如定定地看裴珊。
裴珊止住一瞬间的小心动,收回手,笑:“不疼我掐你干嘛?和你调情?那你想得挺美。”
“”
“呵。”
周围早就有人看不下去了,阴阳怪气地起哄--
“我去,三嫂您这还不是调情?这边建议您和三哥直接去隔壁开个房,想怎么玩怎么玩哈!”
“是啊,我们这么多人看着,三嫂您能玩出什么名堂来?”
裴珊恼羞成怒,扬手就要打人,沈时如一把将她的细腕握在掌中,无奈地低声安抚,“跟我置气,别牵连无辜。”
“等会宴会结束了,去我家看电影,好不好?”
去我家看电影,这暧昧至极的一句话被他压着嗓念出来,暗示性极强。
裴珊脸一红,哼了声,“那你先跟我道歉。”
“我怕你了,小祖宗。对不起行了吧,以后刀架在脖子上我都不敢迟到了。”
沈时如着实无奈,半小时迟到被她诬陷成了放鸽子,朋友圈谴责让他社死不说,还甩了一星期的脸子,闹了两回分手,送了一大堆东西全给退了回来,以后是真不敢惹她了。
两人又腻歪了小半会儿,裴珊忽然来了兴趣,让沈时如指给她看赵璟笙到底是何方神圣,看看和赵崇霖比,哪个更帅?
沈时如冷笑地掐了把女人的腰,警告她少看别的男人,最后拗不过,还是朝着斜前方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扬了扬下巴。
“他就是赵璟笙?筠筠未婚夫的弟弟?”裴珊明媚的眼睛微动。
和赵崇霖是南辕北辙两个类型。长相嘛,勉强受的起那些千金小姐口中浮夸至极的称赞,至于其他的,也和大家口里描述的差不多。
危险,傲慢,不好惹,见了最好绕道走。
八卦怎么说来着?曾有一个二世祖喝醉了,借着酒疯,在赵璟笙面前挑事,结果就是全身被脱光了扔在街边的垃圾桶里,当晚就闹上了社会新闻,没过几天,这二世祖的父亲就因为贪污受贿被规了,家里所有财产全部查封。
“虽然是同父异母,但这也差太大了吧”裴珊感叹。
“你啊,以后别在赵二面前提赵崇霖,他俩从小不对付。”沈时如揉了揉裴珊的脑袋,想起什么,又开口:
“珊珊,记得让你那小姐妹离赵二远点。”
“?”
裴珊从沈时如怀里挣出来,“这话什么意思?这两兄弟有深仇大恨不成?”
沈时如瞧着裴珊一脸八卦的好奇劲儿,笑了笑,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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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男人是谁啊?也太没礼貌了。”顾筠蹙眉,手指偷偷放在侧腰,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肌肤。
赵崇霖笑容有些强撑,不太想提这些事,轻描淡写带过:“没谁,就一个疯子,你也别放在心上。”
顾筠眼尾轻挑,有些诧异,在听到疯子这个评价时。
“可他说的那些话--”顾筠不放心,还想再问清楚一点,毕竟那男人最后说的话太让人心里犯怵了。
把人看牢点儿?是指她吗?
赵崇霖打断她,“那些话不用在意,他不是冲你来的。”
两人很快走到了厅内,赵崇霖看见不远处的裴珊正神色忡忡地往这边来,很自然的把这个话题带过去,“筠筠,你的朋友应该在找你,去吧。别让她等久了。”
顾筠不好再问,只能作罢,很快,她就被裴珊扯走了。
“你有在认真听我说的吗?筠子!”裴珊伸出手指,点了点顾筠的锁骨。
“当然有啊!”顾筠回过神。
“那我说什么?”
“说你不分手了,和你男人和好了。”
顾筠一脸的乖巧。
其实裴珊说的她全部听到了,无非就是赵家内斗严重,兄弟阋墙,面不和心也不和的大瓜。
裴珊没被她气死都算好的了,一只手猛地扇风,给自己降降火气,“我真是服你了。算了,没听到我也懒得再说了,总之你以后离赵璟笙那男人远点就行。他和你男人不对付,说不定还要来搞你。”
顾筠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是被这大宝贝吵得头疼,“大宝贝--”
“嗯?”
“你说的那叫赵赵什么来着?赵井深?”顾筠不知道到底是哪两个字。
“这人我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惹到他?更何况,他是和赵崇霖不对付,他搞我做什么?”搞这个字有点粗鄙,顾筠皱了皱眉,继续:
“他一个大男人为难我,这不是变态吗!”
裴珊没有了一开始的紧张,细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可很快,她发散思维:“那万一他看上你了,要弟夺兄嫂怎么办?”
顾筠心身俱疲,严肃纠正:“你但凡少跟顾笑交流晋江霸总文心得,你都不会说出这种变态的话!”
裴珊:“哦”
她悻悻低下头,没过半秒,她又抬头严肃反驳:“可最近你妹推给我的全是po文诶。”
“”
“她可是高中生啊!!!”
顾筠彻底炸毛了。
裴珊懊恼自己的嘴太瓢,为了安抚顾筠,她扯着顾筠来饮料区喝鲜榨果汁。点了一杯减肥去油的青瓜香蕉汁,裴珊在人群里搜寻沈时如的身影,找了半天,沈时如没看到,倒是新奇地发现一个熟人。
顾昭怎么也来了?
宴会厅里小喷泉旁,一个娇小的女人正和旁边男人聊着天,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时不时掩嘴去笑,喷泉池子里打着一圈射灯,明黄色的光照在女人身上,把红丝绒照得盈盈发光。
女人是顾昭,旁边的男人裴珊也认识,居然是赵崇霖?
“谁给顾昭的邀请函啊?”裴珊皱了瞬眉,很是不悦。
顾筠这位继妹,她看第一眼时就不喜欢,事实上也的确,这死丫头丰功伟绩不少。
“顾昭?我不知道啊。她来了?”顾筠听到裴珊这么一说,也有些惊讶。明明赵崇霖只跟她给了两张邀请函,说是请她还有她父亲一起来。
赵家的邀请函不是人人都有资格拿到的。一人一函,若是要带女伴或男伴出场,需要提前打招呼。偌大的会场里,没有任何闲杂人等,就连打扫卫生的阿姨,祖上三代都查清楚了。什么媒体狗仔,更是想都别想溜进来。
裴珊指给顾筠看小喷泉那边,“顾昭和赵崇霖很熟?”
顾筠看了眼,不以为意:“她最近不是实习吗?就在赵崇霖分管的投资公司呗。我爸还特地跟赵崇霖打了招呼,赵崇霖直接把人调去了秘书部,她啊,实个习比别人领导还过得舒服。”
“这样啊--嘁!上次学你穿旗袍,现在又学你穿红色,故意的吧!她那张寡淡脸真是丑死了!”
“哎呀,行了行了,旗袍和红色又不是我专属,随她的。你生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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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的流程过半,顾筠冲服务生招招手,示意给她换一杯果汁,话音刚落,现场的灯齐齐灭了,七百平方米的会场顿时被黑暗笼罩。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顾筠的心无端慌乱,像是跌进了看不见的茫茫深渊。
下一秒,一道刺目的追光灯打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礼仪小姐推来一只五层高的生日蛋糕,上面燃了五根金色的手工雕刻蜡烛,寓意着今晚宴会的主人五十五岁寿诞大吉。
赵春庆常年行事低调,今年摆这么隆重的生日宴实属破天荒。听说是高僧点化他,五十五岁这年办一场慈善性质的生日宴冲冲喜,能保位置稳如泰山。
当然,这生日宴名堂也多,自助餐区域全是精致素食,不见半点荤腥,饮品连牛奶也没有。晚宴中途还有公益捐款,放生白鸽等环节。
“现在,有请我们今晚的寿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