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年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神情,以及一丝向往。
“进来!”
此时,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言罢,房门自动打开。
三人刚一进入房内,一股无形的强大威压扑面而来。
张峥还好一点,但张介与青年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透过薄薄的纱布,只见,在床榻上,一个灰发白须,身形消瘦,面容枯槁的老者盘腿而坐。
老者身旁有两具干尸,面目狰狞,躯体摆出诡异的弧度,死状凄惨。
生前显然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丝丝缕缕的血红色雾气透发而出,没入老者体内。
张介眼角余光瞧见那两具干尸,脸上终于出现一丝变化,身躯忍不住一颤。
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顷刻间便成为两具干尸,这是何等的恐怖与诡异。
呼!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眸扫过身前三人。
三人身躯不由得一紧,心底莫名的生出一丝寒意。
最终,老者的目光落在青年身上,淡漠道:“如何了?”
青年连忙道:“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
“很好”
老者的目光落在张峥的身上,淡淡道:“接下来的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张峥连忙称是。
最后父子两人退出房间,青年则是被老者留了下来。
“父亲,区区一个牧家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回去的路上,张介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在他的印象里,牧家不过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哪怕这十年牧家一跃成为五家之下的第一家族,在他眼中也不过如此。
简简单单的一件事,他有些想不明白,主族为什么花那么大的劲。
“牧家在你眼中如何?”
对于自己儿子的疑问,张峥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张介想了想,很快就想明白其中关键,惊异道:“难不成,牧家有什么东西是连主族都要忌惮的?”
张峥似在回忆什么,不禁感慨道:“应该说是一个人!”
“你去那武家那小王八羔子接触一下”
对于牧家,他们也只能借刀杀人,而且不止借一把。
张介很快就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就下去安排了。
只是父子两不知道的是,在一处隐蔽角落内,有一道黑色人影,静静聆听着父子俩的谈话。
待到父子俩走后,那道人影转身,朝两人来时的方向走去。
“没有出现意外?”
老者穿上一件灰色长袍,看着青年道。
青年恭敬道:“没有”
灰衣老者脸上闪过一抹庆幸之色,又有些遗憾。
眸光开始变得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就在这时,一道淡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意外嘛!还是有的。”
灰衣老者并没有其他动作,一双浑浊、死寂的老眼陡然间迸发出摄人的光芒。
死死看着门外。
在此之前,他的竟丝毫察觉到此人的存在。
这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此人的修为在他之上,二是此人有某种特殊手段,可以遮蔽气机。
一想起来这之前族中长老的叮嘱,他心中愈发的凝重。
房门缓缓推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黑衣人。
黑色衣帽下是一张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背上背着一个黑布裹着的长匣,以剑鞘杵地,双手叠放在剑首之上。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们。
正是换了一身行头的牧子枫。
青年在此刻脸色变得煞白,然后便是无尽的愤怒。
“找死!”
青年二话不说,转身,一缕缕淡黄色气流自体内透发而出,流转周身,而后一步跨出。
一身修为毫无保留,彻底爆发开来。
一拳轰出,一道淡黄色拳罡瞬间凝聚而成。
他知道此行都是那位少主的意思,而能让少主亲自发话的,且如此小心翼翼的,又岂会是小事。
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那他就凝源有望了。
可现在,不说凝源有望,就是身家性命都难保。
所以这该死的家伙非死不可。
对此灰衣老者并没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
一双鹰隼般的眼眸,就那么死死的盯着这个黑衣人。
牧子枫神色冷漠,一步跨出。
锵的一声。
铁剑出鞘,一剑直刺。
剑尖落在拳罡之上。
怦然一声,淡黄色拳罡如瓷碗落地般怦然炸裂。
而这一剑去势不减,直取青年咽喉。
青年脸色轰然大变,双手旋即一变,由拳化爪,淡黄色光芒萦绕,试图抓住牧子枫这一剑。
可就在此时,牧子枫的剑势却是陡然一变,还是一剑直刺,只是不论是角度还是速度都变得诡异刁钻。
在青年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牧子枫的这一剑划破他的咽喉。
青年身躯浑轰然倒地,脸上还带着带着茫然与不可思议之色。
他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牧子枫看也没有看倒在地上那青年一眼。
这虽然是他第一次杀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会感到不适,而是一种平静,仿佛也不过如此一般。
或许,是因为这人打伤他父亲的原因。
剑尖有一点鲜红滴落。
少年手中剑,剑指一袭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