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明亮的灯光下,一名成熟的少年凝视着眼前成熟的‘少女‘,目露诡异的慈祥。
张文,现任十八线演员兼二级催眠师,一位爱写剧本的演员,练习时长三天半。
张文扬起传说中45°的侧颜,轻轻地抚摸着‘少女‘的头发,声音温和淳厚,宛若慈父。
“云儿,你……”
“咔!张文你给我过来!”,突如其来的怒喝打破了这旖旎浪漫的氛围。
现场顿时嘈杂起来,制片人和摄像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之前混在群众演员里,看不见人影。
面前的女演员白了张文一眼,扭着纤细的腰肢,转身走去休息,她搞不懂刘导哪里找来的新演员,太菜了。
真以为演戏就是演出真实?
张文突然上前拦下女演。
“怎么?想让我替你求情?挨骂去吧!”,女演员露出一丝嘲讽的神情,她忍这个男一号整整三天了,要不是刘导说什么也不同意换人,她早就撂脸子了,还不是怕对方有什么背景。
“呵呵,李小姐”,张文掏出一张照片在她面前晃了晃,“我想用这个换取一些信息,你看如何?”
女演员一把抓过照片,眉头一皱,只见照片上印着她的模糊身影,整张照片的景色人物都仿佛在颤抖,形成了令人眩晕的叠影。
“神经病吧!”,女演员气地扔到一边,径直走开,她还以为是什么丑闻……
张文看着离开的女演员,嘴角扯出一丝微笑,随手掏出一只转录笔,轻声说道:“最后一条信息:目标精神状态不稳定,疑似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
他来到这个剧组并不是偶然,除了体验生活,便是完成一个任务:调查该剧组的女演,李曦月。
花了将近七天的时间,他先后完成剧本创作、演技熟练、刘导赏识,这才进入剧组,悄无声息地接近李曦月。
他搞不懂雇佣他的人是怎么想的,整这么复杂一大串,还不如让他直截了当地催眠,省得他又用了将近三天,才把李曦月查了个底朝天。
前前后后花了十来天,费劲!
休息区,李曦月正和其他演员打打闹闹,这个女人虽然有点神经质,但演技不错,待人友善。
张文收回幽暗的目光,露出一丝冷笑。
这位女演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未知的危机之中,正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人编织好的罗网...
他手里的资料中包含太多负面信息,其中更是有不少龌龊事情,足以使一名小有名气的演员身败名裂。
要说这人也奇怪,想成功就老老实实地努力,别整啥歪门邪道的;想钻营就认认真真地经营人脉,提高自己的手段,别跟个智力障碍似的。
既想认真拼搏靠自己,又想投机取巧,对不义之财伸手,你不完蛋谁完蛋?
舒展一下身体,张文走向刘导所在,既然任务完成,也该有个结束了。
……
一顶红色帐篷下,刘导愤怒地望着眼前的演员张文,用手中的剧本戳着张文侧脸,大声吼着:“多少次了?是宠溺的眼神!不是看向智障的眼神!”
感受着刘导狂风暴雨般的训斥,张文眉头一挑,之前也没见刘导这么暴躁呀?不过,他可没有受训的嗜好。
张文扶起袖子,露出一幅刺青,在刘导的眼前轻轻一晃。
“你……”,刘导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神情恍惚了一瞬间,随后突然面露惊恐。
“催眠!”
一则则有关催眠的报道闪电般在刘导心中划过,他猛然间认识到自己现在处于危险的境地,一位催眠师当面,不是普通人咬咬牙可以抗衡的。
被恶意催眠之后会发生什么,除了催眠师就只有鬼知道了,而且认知一旦扭曲,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短时间内可谓任凭摆布。
“咦?”
张文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刘导催眠抗性还不错,他在手臂上贴的刺青虽然只是通用催眠图案,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挣脱出来的。
刘导正想逃离现场,一副精美繁复的彩绘闯入眼帘,一瞬间世界仿佛安静下来,近处的张文和四周的明亮灯光如同万花筒一般缓缓旋转、扭曲,一副彩绘逐渐放大,填满了他的视野。
“救…”
张文轻轻地一笑,看来这位导演对我们催眠师有所误解啊,尤其是他,怎么可能做一些危害生命的事情?
最多是敞开心扉,加深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方便交流罢了。
何必这么恐惧?
周围人虽不多,但也要坚守底线不是…
“不要怕,只是问一些问题而已”
……
张文和刘导各自躺在一张太师椅上,仿若经年好友,交谈之间语气熟络,一副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的模样。
他不时对路过的演员致意打招呼,同时询问着一些关键的信息。
“史前遗物?”
“是啊,你和杜老板相识,不知是否听他提起过?”
“没有,杜老板虽然出手阔绰,平时聚会吃饭,也是慷慨大方的很,主动掏钱,但一些生意和私人方面的事情,从来不会乱讲。”
张文叹了口气,尽管已经和杜老板的几个熟人敞开心扉地交流人生,早就了解过这些重复的信息,心中依然略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