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不许碰枪。’
明明……
这明明是我那时为了惩戒陈涛才说的话,却被人一直记在心里。
心中动容,眼角像是莫名进了沙。
夏雪被他保护得很好,躺在另一张床上吊点滴,并没有出血的伤口。
只是夏雪紧闭着眼睛,应该是昏迷。
“呃呃!!”
陈涛虚弱的低吼,又一枚子弹从腹部取出。
‘铛铛……’
金属掉落地上,医护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最后一颗子弹太深了,必须要输血。”
他们是夏雪的团队,其中几张脸我还有印象。
“他是什么血型?”我沉声问道。
在见到我之后,陈涛的状态开始下滑,随时都有晕厥过去的兆头。
“不知道,找o型血。”
男人露出的双眼焦急,手术钳扎紧陈涛裸露的肠道。
“o型,o型我是!”
吕晨开口,“团里还有很多o型,我先献血。”
旁边有人走来,带着吕晨坐到一边。
针头扎下,在吕晨胳膊肘的血管上,血液顺着胶管淌进血袋。
而吕晨抬起另一只手,按下通讯按钮,“各营地注意,o型血的人全部到平房前集合,注意核对血型标记,不要弄错了。”
“收到收到。”
“二营收到。”
……
设备中传来回应,不多时,数百人在平房前排起了长龙。
他们摘下肩牌,在肩牌下都印有各自的血型、身高和体重。
如果不是我扒了陈涛这身衣服,或许也不会存在不知道血型状况。
短短不到十分钟,血袋就已经采集到十多包。
“够了,暂时够了。”
医护开口,阻拦着还在想涌进来的战士。
血液输入陈涛的体内,他居然一直支撑着意识没有昏迷。
‘铛铛——’
最后一颗子弹取出,掉落地面跳动。
这一幕,看得人心惊。
陈涛的肠子裸露在外,医护正用消毒液大面积清洗。
而那焦黑的半截肠子,被缝合刀拉线缝针。
再次清洗,腹部的创口缝合。
整个过程,我全程守在床边。
陈涛虚弱的强撑着睁开眼睛,血袋滴答正顺着血管输入。
动刀的医生松了口气,“应该没事,只要不感染。”
“谢谢…谢谢……”
吕晨走过,紧握住了他带血的手。
“我只是生物结构学的研究员,这是我第一次动刀,我只能保证说我已经做到最好,至于能不能撑过去,全看天意。”
他凝视着吕晨,脸色依旧严肃。
“明白,我明白。”吕晨回应道。
陈涛躺在床上,虽然这张床血迹斑驳骇人,但现在伤口刚缝合,还不宜移动。
“休息一下,我等你醒来。”
走到陈涛床边,我低声说道。
他似乎想努力点头,可眼睛却缓缓闭上,只有身体在轻微颤抖。
应该是因为创伤而痉挛。
“如果术后24小时不感染发烧,他就算撑过去了。”
男人已经摘下医用手套,这正是那个脸上有些橘皮的理工男。
“我知道了,谢谢。”
转过头,我继续问道,“另外夏雪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还在昏迷?”
男人沉声,“夏组长是被下了药,迷药只能通过输液稀释和代谢排出,所以需要时间。”
“迷药?!”
我惊疑道,“谁给她下的,董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