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喝了一口豆浆,和丁画眉说:“也没什么大事,就那个谁,东哥他们,项目不是开始搞了吗,让我过去帮助出出主意,我白天没时间啊,就傍晚过去,东哥让我一起吃晚饭,哦哦,可能接下去四五天都会这样,谁让我是军师。”
丁画眉听盛春成这么说,不响了,她把大饼掰开,把油条夹到了大饼里,一边嚼着大饼油条,一边盯着盛春成看,盛春成埋着头,眼角的余光看到丁画眉一直盯着他,盛春成心里虚,不敢抬头,呼噜呼噜喝着豆浆,直到把一碗豆浆喝完。
“好喝吗?”丁画眉问。
“什么?”盛春成抬起头来,问丁画眉。
“豆浆啊,你喝得这么专注。”
“嗯嗯,就是榨菜少了点,你也知道,我最喜欢吃豆浆里面的榨菜了,明天再去买,我要让老板多放一点,这老板也太小……”
盛春成说着说着闭嘴了,他刚刚喝的是甜豆浆,里面哪里有什么榨菜。
盛春成看着丁画眉,有点尴尬,嘿嘿地笑着。
丁画眉问:“盛春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没有,我会有什么事。”盛春成连忙说。
丁画眉暗自叹了口气,问:“那你下午,是直接从兰总那里过去那个老头家?”
“没那么早,吃晚饭嘛,先回来,五点半左右再出去。”盛春成说,“对了,晚上我从东哥他们那里,直接就去滨江,去钟欣欣那里。”
这个倒是事先就已经安排好的,包括羊坝头和兰总那里,也没有问题,但这中间的时间,丁画眉觉得,肯定是有问题的。
心里面有了疙瘩,下午的时候,丁画眉就特别留意,没事的时候,她就去大门里面站着,透过大门玻璃朝外面看,外面亮,里面黑,从外面看里面看不到,但从里面看外面,一清二楚。
四点多钟的时候,丁画眉看到盛春成骑着单车回来了,他把单车在大门口停好,回家去了,丁画眉就更加警觉起来。
诊所五点半下班,今天病人都已经走了,到了五点二十,医生和护士也陆陆续续走了,连老板都已经回家,整个牙科诊所,只留下了丁画眉一个人,她赶紧把衣服换了,在更衣室,看到有一顶鳄鱼牌的鸭舌帽,也不知道是谁的,她拿过来戴在脑袋上。
想了想,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长袖的白衬衫,套在身上。
走到外面,已经快五点半,丁画眉把口罩戴上,手里拿着锁门的U型锁,就在门里面等着,只过了一会,丁画眉就看到盛春成从小区里出来,她赶紧把身子朝边上闪闪,等到她再探出头去,盛春成已经骑上一辆单车走了。
丁画眉赶紧出去,把门锁了,跑下台阶,用手机扫描打开一辆共享单车,人跨在单车上,她把鸭舌帽的帽檐往下面拉了拉,勐蹬两下追了出去。
现在是晚高峰时间,打车很堵,盛春成骑车到了地铁站,把车往边上一放,下去站里,丁画眉跟了下去。
这个时间点,每一个站乘车的人都很多,丁画眉和盛春成保持一段距离跟着他,不容易暴露。
丁画眉跟着人流扫绿码进站,又跟着人流扫地铁乘车码进入月台,她看到盛春成上了车,丁画眉挤进了他后面的一个车门,找了个离他七八米远,侧后方的位子站着,不停地踮起脚,越过周围拥挤的人头,朝盛春成那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