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下楼,雪儿的车就停在楼下,她上车,说要回去洗个澡,把大脑净空,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要重新创业。
“我还是要钻到钱眼里。”雪儿和盛春成说,“我发现钻到钱眼里,比在外面安全多了。”
雪儿说着,和盛春成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盛春成走到直播基地的广场上,他想到了,就在花坛上坐了下来。
冬天深夜的直播基地广场,空无一人,连广场上的灯也被关了大半,光线昏暗。
风吹在脸上很冷,像是要把皮冻住,又像是要把皮揭去。风从领口灌进去,像是对他的整个身体,开始制冷。盛春成把衣服领子叠在一起,用下巴压住,双手紧了紧衣服,在胸前抱拢。
他坐在那里,眼睛朝四周看着,等到广场上的人渐渐多起来,一家接着一家公司下班,接着,人又渐渐少了去,盛春成还是没有等到他要等的人。
第二天起来,还不到九点,盛春成又去了直播基地的广场,他戴上了好久没戴的墨镜,打开了盲人手杖坐在那里。
路过的人都看看他,又看看天,今天是个要下雪前的阴天,外面这么冷,这个盲人坐在这里干什么?晒他看不到的太阳?那也应该感觉得到啊。
一些好奇心特重的人,特意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看。还有两个女孩子边看边议论,一个说,是凋塑吧?还有一个说好像不是,你看看这衣服,哪里有做得这么像的。
说是的那个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盛春成突然开口:
“你看到过凋塑,还冒热气的?”
两个女孩被吓了一跳,往后一缩,然后乱笑着走开去,边走边回头。
“盛大哥!”身后传来了一声叫声,盛春成扭头看看,他看到八月正朝他走来,盛春成长长地吁了口气,他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盛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八月问。
盛春成摘下眼镜,和八月说:
“我在等你啊,八月。”
八月睁大了眼睛:“你……”
“我的眼睛治好了,能看到了,我打扮成这样坐在这里,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盛春成笑着和八月说,“你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好看。”
八月嘻嘻笑着,她走到盛春成的面前,脑袋朝左边歪歪,又朝右边歪歪,上下打量着盛春成,问:“你真的能看到了?”
“真的,你不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盛春成说。
八月咯咯笑了起来。
“真好!”八月说,“我是说太棒了,盛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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