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黑了下来,孙红笑着问盛春成:「你朋友,那个麻子,今天还会不会给你送夜宵?」
盛春成也笑了:「今天应该不会了,昨晚是正好在这边上做直播。」
盛春成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萨克斯的声音,两个人走到阳台上,发现萨克斯就是从昨晚小胖子家的阳台传出来的。小胖子站在阳台上,把阳台的玻璃推拉门打开,鼓着腮帮子吹着。
接着,有钢琴声,从昨晚那户人家敞开的窗户里传了出来。
家家户户阳台的灯都亮了起来,在家里又被关了一天的人们,都走上阳台。起先是一个人,接着是无数人,跟着钢琴和萨克斯,开始大合唱。
就是没有余***子他们,这些被封闭在家里的人们,也自得其乐地娱乐起来。
有人把客厅的音响搬到阳台上,开始卡拉OK,接着有更多的人有样学样,也把音响搬到了阳台上。卡拉OK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钢琴和萨克斯就退场了,大合唱变成了卡拉OK赛歌会,你方唱罢我登场,其他的人,都在给这几户人家鼓掌。
上场的每户人家,也不断地变换着演唱人,一会是老年人出来唱越剧,「清清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
一会是小孩子唱「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到底多少鸭,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一会又是年轻人唱《成都》或者《蓝莲花》。
还有人背着吉他,唱《旅行的意义》和《回到拉萨》。唱到大家都熟悉的歌或者片段,其他阳台的人也跟着吼。
盛春成和孙红两个人,站在阳台上,碰到会唱的歌曲,他们也跟着一起唱。孙红和盛春成说:
「要是封在这里三个月,人人都会变歌手。」
盛春成大笑,孙红马上呸呸,自己骂着自己:「我才不要封三个月,三个月过去,大概我行长都会被撸了,哪个银行,可以三个月没有行长的。」
盛春成更是大笑。
整场的喧闹,延续到晚上十点多钟,大家也发泄够了,这才渐渐平息下来,一盏一盏阳台上的灯灭了,大家回去房间里面。
盛春成和孙红回到客厅,盛春成去沏了茶,拿过来,孙红还是把客厅的灯关了,走回来,在沙发上坐下,接着人倒下来,头枕在盛春成的大腿上。
孙红拍了拍盛春成的大腿,和他说:「该你了,来点刺激的。」
盛春成笑着问:「什么是刺激的?」
孙红说:「什么是刺激的你都不知道?就是少儿不宜的,现在这里没有少儿,你可以说了。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单纯得只有一段无疾而终的初恋,你的感情生活,除此之外,就是一片空白吧?」
盛春成说:「不会,后来还谈过恋爱,不过没有什么可讲的,就是我在盲人按摩店学手艺的时候,和隔壁牙科医院的一个女孩子好上了,不过,后来她把我甩了,就这么简单。」….
「什么时候的事情?」孙红问。
「去年,我们还没认识的时候。」
「痛苦吗?那个时候?」孙红又问。
盛春成沉默了一会,他说:「痛苦肯定是有的,被人甩了,能不痛苦?不过,有点奇怪的。」
「什么奇怪?」
「我们没有吵过架,但是,在这之前,我好像就感觉我们之间,总会有这么一天,她迟早会离开我,所以,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我好像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你们两个三观不合?」孙红问。
盛春成说:「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