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还有这样的事?”顾长清经常外出做生意,所以与子女接触并不是很多。不过,他还是打心里希望家和万事兴的。突然听到儿女这般趣事,也来了兴趣。
“那可不!后来为了哄她,我不是特地去锦竹斋为她重金挑了一只好的么!”顾子桓道。
“那芜儿竹笛练习得如何了?得了空,给爹也吹上一首听听。”顾长清慈爱地望着自己的大女儿。
“爹,您这个希望怕是暂时没法实现喽。”顾子桓促狭地望着顾景芜,惹得顾景芜很是无语。顾景芜笑着回瞪了他一眼,她真的怀疑,这是亲二哥么?
“哦?怎么了?”顾长清不明所以,“是芜儿练得不好么?”
“不是练得不好,”顾子桓故意停顿了两秒,“芜儿是根本就没有练过!”
“二哥,您这样揭自家亲妹妹的老底,真的好么···”顾景芜幽幽地望着顾子桓。
“还不是你。你可知我那笛子花了多少银子。你倒好,直接把它拿去压箱底了。”顾子桓直接无视了顾景芜的幽怨。
“你送我的东西,哪一样不是你花重金弄过来的?这时候知道疼钱了?”她才不信呢!
“哎哟,爹,娘,你们听听,芜儿说的什么话!我疼她,舍得给她花钱,她喜欢的都买来送给她。到头来,她竟来说我疼钱了?可不就是个小白眼狼么!”顾子桓夸张地像顾长清和周氏描述着自己的“冤枉”“委屈”。
顾子桓是京都公子哥之中有名的“宠妹狂魔”。
自己天生有着商人的经商头脑,武艺也很是高强,从他十四岁时候就独自带着人做绸缎方面的生意了,六七年过来,他在绸缎方面的发展极好,银子也赚了不少。他订了一门亲事,准备在年后成婚。在成婚之前的那么些年里,他的大多数银子差不多都是用来哄他这个宝贝妹妹的。
“哎,对了,二哥。说道你送我的那些东西,我记得一件事。你之前不是往我屋里送了几盆花么!你不是说那花就是春天开的么,可是这都快夏天了,才开一盆。你不会是被忽悠了吧?”顾景芜突然想起来自己屋里的那花,不禁面带疑色。
“嗯——估计是咱们这儿的温度不够吧,你再等等。”顾子桓哈哈地笑着,回答得也很不正经。
顾景芜见他那样子,就知道中间肯定有猫腻,“二哥,说实话。”她的声音带着压迫性,危险地望着顾子桓。
“那个——还不是见你不喜欢养花,给你房里添点颜色呢,多好!哈哈哈。”
“二哥——”
“好吧,我说。那个,那几盆花是我捡到的,不想浪费。”顾子桓抬头望天。他怕这个妹妹会打死他。
“所以你就塞进我屋里了?你怎么不放自己屋里?”顾景芜错愕。
“那是捡到的!”他的屋里可都是名贵的宝贝,这捡到的东西怎么能和他的宝贝放一块儿呢?
“二哥,你来,我不打你!”顾景芜语气温柔,但目光却异常凶狠。
顾子桓:哈哈哈
“老爷,你看看这俩兄妹。”周氏笑着看顾景芜和顾子桓斗嘴,她这俩孩子呀,只要心是齐的,她就知足了。
“桓儿,不要欺负妹妹。”顾长清训斥一声顾子桓,转而一改严肃的神情,对顾景芜慈爱地说道:“看来芜儿不喜欢吹笛子。那你喜欢什么,爹帮你请京都最好的乐师过来教你。”顾长清的大手在周氏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儿女,被夫人教养得极好,这些年真是苦了她了。
“瞧瞧,有一个肯为妹妹花银子的就够了,这会儿又多出来一个。”周氏握住顾长清温热的手,“老爷,您就被宠着她了,若是被宠坏了,那可不得了了。”
“哎,古人不是说‘穷养儿子富养女’的么!咱们女儿自然是要好好养着的,花些银子算什么!”顾长清哈哈笑着。
那边,邱氏心里听着着实不舒服,同样是女儿,景容的待遇与大姑娘的完全没办法比。虽说大夫人从来不亏待了府里的子女,大姑娘有的,景容也不会少。可是但凡有什么好的,定是让大姑娘随意挑选,剩下的才轮到其他人的份儿。
她酸不溜秋地说道:“那是大姑娘好福气。不似我们容儿,素食简衣,可轮不上那些好东西的。”
素来习惯了沉默的顾景容听到自己忽然被姨娘提到,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有些不好意思。
她对于那些吃的穿的倒是没有那么多要求的,姨娘说的那些,她从来不曾注意过。
她没觉得自己受到了委屈,反而很感谢夫人一直以来不曾苛责过她。她的一些庶女朋友,很多在家族里都会受到当家主母或者其他兄弟姐妹欺负,但是她从来没有。
她动了动唇,小声说着:“姨娘,景容心向佛祖,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的。”
不过,她的解释反而助长了邱氏的底气,她可怜楚楚的模样像是证明了自己一直被虐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