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宝琴担心顾景芜过于羞愤,丧失理智去将尉长风碎尸万段。额……碎尸万段不一定做得出来,但让尉长风再受受皮肉之苦是有可能的。
尉长风一连受了那么多罪,姑娘再责罚他,这条命怕就砸姑娘手里了。她可不希望姑娘惹上命案。
顾景芜冷笑一声,咬着后槽牙,道:“我倒看不出,他何时对我如此情真意切了!”
“姑娘放心,奴婢没告诉他大夫是您让请的。”怜予解释着,“他分明就是有意刁难。既然不愿看,奴婢就让那大夫走了。”
“你后来去过几次?”气归气,顾景芜却没有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
怜予却往地上一跪,道:“姑娘,奴婢错了。奴婢没有好好完成您的吩咐。那尉长风屡次拒绝奴婢的好意,每次都对奴婢冷言冷语的。奴婢气急了,这两日便没去过他那里。请姑娘责罚!”
顾景芜暗忖。
依着尉长风那一日杀死三个杀手的事情来看,尉长风定然是会武功的,而且武功不差。爹爹处罚了他,人人都说他受了重伤,却没人见过他到底在屋里做了什么。
东子死的时间太巧合了。他与尉长风有恩怨,尉长风不可能是那种被人陷害了之后不还手的人。所以,这件事,尉长风并不能排除嫌疑。
她挥了挥手,让怜予下去。
“姑娘怀疑这是尉长风做的?”宝琴有些迟疑,望向顾景芜。
“凡事没有绝对。”顾景芜理了理袖口的褶皱,对宝琴道,“将爹爹送我的那瓶上好的伤药再拿一瓶过来。”
“姑娘要伤药作甚?”姑娘又没有受伤,无缘无故为什么要那药?
“咱们去看看尉长风。”顾景芜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姑娘,那伤药可是宫里赏赐下来的,老爷统共五瓶,给了您三瓶。上次您送了他一瓶,奴婢就想说了,这次您还要给他一瓶!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才,何德何能受您如此重视?”宝琴有些舍不得,物以稀为贵。宫里赏赐的那些好东西,姑娘自个儿都不用,竟然要给一个小厮,宝琴怎么肯愿意?
“你这丫头!”顾景芜失笑,“不过是瓶伤药罢了,你若是想要,给你银子去买十箱八箱的不得了!什么时候这般小气了?”
宝琴被顾景芜的话气得直瞪眼,“姑娘,那可是宫里的!”不是平常人家可以买得到的!
“宫里的怎么了?宫里的药物不也是人调制出来的。大惊小怪。快去拿来。”
宝琴心不甘情不愿地慢吞吞走去里屋,从箱子里取出一瓶,紧紧捏在手里。“姑娘,您真的要给他?”
顾景芜一把夺过伤药的药瓶,“宝琴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
“不是,是姑娘您越发的财大气粗了!”宝琴鼓着小脸,嘟囔着。她从前怎么没发现姑娘一出手就这么阔绰呢?
“顾府最不缺的,不就是银子么!”顾景芜给了宝琴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转身往门外走去了。
“银子也不是万能的啊!”宝琴还是赌气,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顾景芜没有回头,边走边说着:“但是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小丫头,快跟上吧!”
“哎——”宝琴叹了口气,觉得姑娘说的还是有一些道理的。算了算了,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谁让人家是主子呢!
上午,下人住的屋子里没什么人,院子里一片静悄悄的。宝琴在前面带路,将顾景芜带到了尉长风所在的房门口。顾府对下人的待遇都是不错的,光看着这些干净的房门还有整齐的石板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