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是子柔,我是你妹妹啊!”刘子柔以为刘伯钰得了什么失心疯,不认识才出手伤她。她想要唤回刘伯钰的记忆,可是却不知,刘伯钰根本不是因此而出手的。
“我自然知道你是子柔了。”刘伯钰并没有因此而收手,“我原是不打女子的。可是呢,你却把我的宝贝给硬生生塞给别人了,你说,这怪谁呢?”
“我没有拿大哥的宝贝啊?我也不知道大哥所说的宝贝是什么啊。”她都不知道刘伯钰想要说什么。莫名其妙被自己最喜欢的人打,刘子柔心里十分的委屈。她的眼睛逐渐清明,刘伯钰那张绝尘的脸显现在眼帘,却让她由心里发寒。
“你知道的。”似乎是叹息,又仿佛是一种惋惜,为刘子柔的愚蠢,“我与顾家大姑娘深夜逛街那次,她来侯府找我那次,你都是知道的。”
刘子柔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了。
大哥的意思是,他的宝贝,就是顾景芜那个贱人?!
刘子柔有些接受不了。
她虽然知道顾景芜是刘伯钰相处最多的一个,但是万没有想到,刘伯钰对顾景芜看重到这种地步。看重到,出手伤她!
刘子柔眼里的恨意涌动,那丝丝的恨意,如同毒舌一般,从地狱深渊盘桓而出,交缠着,想要将猎物一点点吞噬。
“你知道我重视她,你应该也知道,她将柳絮儿毁容之后,是我将事情压了下去的。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如此愚蠢?”
刘伯钰的话让刘子柔心中的失望与怨恨无可抑制。她近乎嘶吼着说道:“大哥,我没有做错!是她,是顾景芜想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是她的错!若不是她,陪在你身边的,只会是我,是我刘子柔!我是你妹妹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心,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出手打我?”
刘伯钰无动于衷。他不过是小的时候与刘子柔相处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她竟然就对自己如此依赖,甚至到了占有的地步。
“不想干的人?呵!既然你冥顽不灵,那你便代替了她嫁了吧!夜一,以后让人看着她,直到出嫁。至于这院子里的其他人——”刘伯钰一眼扫视过躲在角落里的丫鬟婆子,“能处理的,就处理了吧。”
刘伯钰一挥衣袖,便转身离去。
“不,大哥,我不要嫁人!我不要代替顾景芜嫁给那个下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除了刘子柔,其他人也都哀声一片。
深夜。
梧桐苑里,顾景芜刚沐浴完,穿了一件薄薄的亵衣准备睡觉。宝琴帮她熄了灯,便去了耳房休息去了。
顾景芜躺在床上,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泻下来,柔柔的落在她乌黑柔顺的秀发之上。她的脸对着窗棂外的月色,细细数着星星。
睡不着的夜晚,她总是喜欢数星星来消磨时间。
天幕深蓝,一缕云彩缭绕在月亮周围,又渐渐被风吹远了。
她长叹一声,在寂静的夜晚悠远寂寥。
“在想什么呢?”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窗外,混着树叶斑驳的黑影,影影绰绰。
顾景芜被这道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待听出是刘伯钰的声音的时候,才放松了警惕。
“你怎么来了?”她坐起身来,把身子探到窗口,低声与刘伯钰说话,“这种夜闯女子闺阁的事儿,可不是远安侯府大公子会做的事情啊!”
来者低声笑了,那笑声,如同今晚的月色,清浅沉缓,涤荡在心头,撩拨着心中最敏感的那根心弦。
“我来看看你。”刘伯钰说道,“我可没有夜闯闺阁,所以这不是站在窗户外面呢吗!”
“真是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顾景芜瞥了他一眼,“说吧,找我什么事?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我这儿不会就是来陪我看月亮的吧?”
她披了一件薄披风在身上,坐在窗户边上,身子倚靠着窗棂。
“若你想让我陪你一同赏月,倒也不是不行。”男子道,“不过,就是少了一些果品酒菜。”
“哦?敢情是来找我讨吃的来了!”顾景芜促狭地笑着,“莫不是远安侯府落魄至此,连一点吃的东西都没了?真是可怜见的!”
两人又打趣了几句,刘伯钰见顾景芜分毫没有被指腹为婚那件事影响,这才放下心来,说明了来意,“你上次送给我的那封信,我收到了。人,我也帮你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