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讨论过程中,岳发祥少不了用“唯物辩证法”掰开了揉碎了反复和张九成争论,引经据典的本事岳发祥和张九成相比,两世加起来也不如张九成之万一,多亏有王伦旁边帮忙,关键时刻总能帮岳发祥遮掩过去,张九成争的面红耳赤之际,居然没有发现,最后张九成把自己的唯心论中掺和了很多唯物辩证法,又把儒学佛学的大量理论掺杂进去,终于自圆其说,想着明天就把关于第二问的论文发出去,估计又能多吸引一大批粉丝。
美中不足的是岳发祥数次想把话题引到两国交战上,但张九成这个学术狂人总说一码归一码,这个善恶之辩第二问就是第二问,不会掺杂别的,如果要问宋金交战之论,他当年状元策论,就已经写的非常好了,如果有人问他宋金关系,看那篇策论就好了。
岳发祥只好作罢,反正这人立场坚定,不会投降到主和派,只是岳发祥想利用张九成把反对议和的舆论引到高峰的愿望落空了。
轮到第三问的时候,张九成的唯心论可是难以自圆其说了,因为其本身理论就建立在人心本善上,现在争论的就是他的理论依据,这可有点难了。
眼看天色已晚,岳发祥留下张九成吃饭,让岳兵安排好酒好菜,张九成欣然而受。
喝酒时作陪的依然只有王伦一人,其他如岳兵刘铁高奉义李力,知道有人盯上了“安乐府”,不敢像以前一样那么放松,都把自己调整到军中战备状态,所以都不方便喝酒。
酒过三巡,两人又回归正题,开始讨论第三问。
岳发祥先下手为强,率先发难,“不知老哥可有子嗣?”
张九成道:“老弟这是哪里话来,不瞒你说,我可是当爷爷的人了!”
岳发祥心想,卧槽,忘记这里早婚的习惯了,这张九成比岳飞都大七岁,不当爷爷反而有些奇怪了。
当下话锋一转:“老哥认为自私是否为人之恶习?”
张九成不知道岳发祥要说什么,有些奇怪,但还是答道:“这个自然。”
岳发祥又问:“老哥既然儿孙满堂,享尽天伦之乐,自然看过孩子吧?”
张九成越发奇怪,但还是回答:“看过,不过老哥讲学治典,诸事繁忙,看孩子时间有限。”
岳发祥道:“即使时间有限,也知道婴孩之习性吧?老哥之子孙,婴孩之时是否都以自我为中心?可有先人后己之善举?”
张九成急道:“天下婴孩人人如此,我家子孙岂能……”他正想说“岂能例外”,结果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岳发祥微笑道:“老哥既然知道人人如此,那人之初时善恶之辩可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张九成低头不语,岳发祥使一个眼色,和王伦轮番劝酒。
张九成脑中混乱,不知道如何反驳,被岳发祥和王伦几杯酒灌下来,登时酒意上涌,大声道:“人之初时善恶,老弟确实有理,不过我不服,等我回去细想,总有一天会找到办法驳倒你的!”
岳发祥等的就是这句话,不怕你理由千万,只要经常来往就足够了!
又饮几杯,张九成酒意越发的浓了,非要拉着岳发祥拜把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岳发祥心中暗骂,你他妈的都多大岁数了,还要和我同年同月同日死,要真是这样,我小你三十多岁,那我不亏大了?
只好哄骗道:“你我兄弟君子之交,不要那些繁文缛节,兄弟均在心中,何必言誓?”
张九成醉醺醺地道:“老弟大才,哥不如你,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真是治学之经典诗句!”言罢,一头磕在桌上,轰然入睡。
岳发祥见张九成酒量如此之浅,有些后悔把人家灌的有些猛了,连忙叫了几个暗杀死士组的,趁着宵禁之前,把张九成送了回去。
此时天气炎热,晚饭是在凉亭吃的,今天正值十五月圆之时,但见月光清辉洒下,树木掩映之间,别有一番味道,又想起远在鄂州的家人,不由脱口而出:“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两句李白的诗句几乎人人都知道,岳发祥此言一出,四周之人似乎人人都有了思乡之情,均心有感触。
正当岳发祥负手而立,眼望月亮,装逼甚酷之时,就听得清冷如月光的女声传来:“坊间传说岳二公子大才,出口成章,结果半天就吟了前人的诗句,真是好教人失望!”
众人齐齐转头望去,但见墙头之上,立着一位身形苗条的女子,一身的黑色夜行衣,只是在月光之下,面目不甚清楚。
刘铁最先反应过来,大喝一声道:“何方高人,何不下来一叙?”
那女子道:“正有此意。”
身形一动,从墙头纵落而下,轻身功夫甚好,身法曼妙,轻轻落地,片尘不起。
这女子并未蒙面,岳发祥一见,大吃一惊,居然和前世的电影明星林青霞长得有几分相似,剑眉星目,面如敷粉,只是眉目间稚气未脱,还是个少女。
只听得少女朗声道:“呼延家呼延若兰,拜见岳二公子。”居然用的是男子礼仪。
听得呼延家这三字,岳发祥立时想起当初三人围殴江南鞭王贺一鸣并将他打死的时候,贺一鸣临死前说过,将来呼延家不会放过自己的,后来还向王庶打听过关于呼延家的事,知道此事终会来的,只不过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岳发祥只得抱拳还礼装着糊涂道:“拜见呼延姑娘,不知姑娘深夜到访,有何要事?”
满以为呼延若兰会直接询问贺一鸣的事,结果人家避过不问,而是道:“久闻岳家散手名气,二公子家学渊源,特地来讨教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