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嗯,我和爸爸在这里生活,记得有天晚上,我和他怄气,离家闲逛很晚才回来,回来时发现父亲睡着了,就悄悄回房休息,第二天,直到中午,我见他还没起床,就去唤他,结果他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孙浩哭着说,“当时我发现爸爸死了,就跑出去求救,邻居的情况和我爸爸一样睡着就死了,我好害怕,整个城市都跑遍,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想要联系外面又联系不上,所以我才想到用原始办法,把信写好,绑在鸽子脚上,不喂它们食物,把它们赶走,希望鸽子能够飞出去觅食,让外面的人看到。”
慧玲问:“你一直在这里吗?”
孙浩点点头答:“嗯。”
铁杆说:“前天,我们来这里,你知道吗?”
孙浩说:“知道,我只是想观察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李寻:“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孙浩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吗?”
孙浩沉默好一会儿,犹豫不决。
慧玲:“你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
孙浩见慧玲言语恳切,卸下戒备, 点点头说:“嗯!我想把我父亲埋了,再走。”
铁杆问:“就是二楼床上那个人是吗?”
孙浩:“嗯!”
李寻说:“好吧,我们帮你。”
孙浩带路,其他人跟在后面,来到二楼卧室。李寻掀开盖在孙浩父亲身上的被子,尸体并没有腐烂,只是干瘪僵硬。
慧玲:“很奇怪,虽然这里气候干燥,但尸体也不可能保存这么久。”
慧玲问孙浩:“你父亲死后,你对你父亲做了什么吗?”
孙浩:“当我发现爸爸…害怕极了,一直没敢进这个房间。”
李寻:“我们在走之前必须弄清一件事情,是什么东西杀死丹尼城的人,为什么这些人没有一点反抗的痕迹,要想知道死亡原因,必须解剖才可以弄清楚。”李寻看看慧玲。
慧玲:“我可没有学过解剖。”
铁杆无意地说:“刘佳可是学过医学的。”
刘佳啊的一声,连连摆手说:“什么?不会让我来解剖吧!别,千万别……我做不了,我当时在学校学过,就是因为害怕,才退学换了专业。”
李寻恳求地说:“刘佳,这里你比我们都有经验,有句话说,‘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请你帮帮我们吧!”
铁杆:“找到凶手,这也是间接在帮胖子报仇。”
刘佳嘟嘟嘴说:“好吧!我试试看,可是解剖的时候,你们都要在我身边,我很害怕。”
大家相视一笑,点头同意。
慧玲把孙浩拉去一边说:“要解剖你父亲,希望你同意。”
孙浩沉默,慧玲:“都是为了抓到凶手,不得已的办法。”
经过慧玲一番开导安慰,孙浩点头答应。
慧玲:“放心吧!我们会竭尽全力,你在这边休息,别过去看解剖,那样你会好受一点。”
李寻搜遍附近房舍,准备了简单的解剖工具,无齿镊子、手术刀,手术剪,缝衣服的线和针。
刘佳:“就这些工具了。”
李寻:“您将就用。”
刘佳拿起手术剪说:“我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解剖。”
李寻:“应该从鼻腔部位,杀害死者的东西是从鼻腔进入的。”
刘佳从包里拿着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慧玲看她叼着一根棒棒糖手里拿着手术刀,说:“你这个怪模怪样的,实在不搭配。”
刘佳:“这是在给自己减压。”说着拿起手术剪从死者鼻孔处剪开,铁杆原本还无所谓的样子,结果看到把鼻孔剪开,有些受不了这个画面,说:“我离开一会儿。”
刘佳:“等等,谁也不能做逃兵,必须结束才可以走。”话还未说完,铁杆已经跑到厕所呕吐去了。当鼻道被剪开后,刘佳说:“这鼻道和鼻壁上有一些黏稠的东西。”
李寻:“是不是鼻涕之类的分泌物。”
刘佳:“不像。”
李寻:“提取一点样本带回去分析。”说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袋子,刘佳提取的鼻黏膜样本放入袋子,李寻凑近仔细观察着样本,嗅了嗅,突然头晕,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倒。
慧玲急忙扶住,问:“师兄怎么了?”
李寻意识模糊,含糊不清地说:“别闻这袋子里的东西,把它封好。”
铁杆听见李寻晕倒,赶紧回来和慧玲一起把李寻扶到客厅去躺下休息。慧玲检查了一下李寻身体,对大家说:“身体应该没事,呼吸均匀,心跳平稳,先睡睡吧!估计死者鼻道膜上粘的东西,是一种高强度麻醉药物,刚才我师兄拿近观察,不小心吸了一些残留麻醉物质。”
铁杆:“我守着李寻,佳佳你要小心。”
慧玲:“咱们继续解剖吧!别耽误时间。”
刘佳负责解剖提取样本,慧玲负责装袋贴标签,有了刚才李寻以身警示,两人格外谨慎。刘佳很快完成了整个解剖,最后缝合尸体,初步了解死者死亡过程。
此时,李寻还处于昏迷状态,慧玲怎么摇都唤不醒他,想了好多办法他依然昏睡。大家正一筹莫展时,一直在旁边的g说:“让我试试。”
其实g看到李寻晕倒,非常想救他,在脑部里搜索所有关于快速唤醒晕倒患者的方法,首先要确诊患者何种原因晕倒,针对性唤醒。g在脑部终于搜索到类似李寻晕倒的病例,救治方法很多,可是这里没有医疗器具,根本无法实现,最后选了一个最容易,最古老的方法,针灸。
其他办法都试过了,死马当活马医,慧玲半信半疑答应g试一试,说不定他还真行呢!慧玲解开他手上的约束器。
g去打了一盆清水,细致地清洗了李寻鼻孔,然后用刚才刘佳解剖时用的缝合针,扎李寻的膈俞穴,然后在肩胛骨和脊椎骨之间,左右各一针,接着用针扎位于腰部后正中线上的命门,同时用手指按摩第二腰椎棘突下凹陷中,约与肚脐在同一水平处。然后是按摩神庭穴,最后掐李寻人中,一番操作后,李寻微微睁开眼,问:“现在几点了。”
慧玲欣慰笑答:“晚上把八点。”
李寻:“我晕倒这么久了吗?”
慧玲:“你晕倒太吓人,像植物人一样,怎么都叫不醒。还好王富贵用针灸办法才把你扎醒。”
李寻因晕倒太久,有气无力的对g说:“谢谢!”
g微笑说:“不用谢,可以别再把我手约束起来吗?”
慧玲看看铁杆,毕竟最先要求把g约束起来的人是铁杆和刘佳。铁杆没出声。
刘佳:“既然王富贵救了李寻,大家共患难这两天,我觉得富贵像个好人,不会伤害我们的,是不是。”刘佳用征询的眼光看看铁杆。
铁杆:“你们别被假象蒙蔽了眼睛,说不定他和放毒的人就是一伙的。你们仔细想想他是什么来历,他年纪轻轻怎么会知道针灸救李寻的方法,他似乎什么都会,你们不觉得反常吗?”
慧玲心想铁杆说的有几分道理,至少王富贵应该说说,为什么知道救治李寻的方法,于是质问g,“是不是给大家解释一下。”
g没有撒过谎,又不能告诉他们,自己与他们不一样,最终只能选择沉默,默默地伸出双手给慧玲,示意把自己手铐上,慧玲只得把g约束起来。
g:“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李寻:“当然可以,只要你不是坏人。”
一小时后,李寻精神恢复如初,商议埋葬孙浩父亲的事项,众人商议决定火化,于是在户外搭起一个火化台,上面堆满了干柴,几人把孙浩的父亲放在台上,点燃了火堆,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孙浩哭得好伤心,也许这些日子他孤独和希望终于可以得到安置,不必每天面对父亲的尸体,该去的终究会去。
大家都没去安慰孙浩,让他哭一哭或许更好。火堆渐渐地剩下零星火点,大家用沙子堆起一座坟墓。
先前还有些幽暗的月色,此时黑压压的云遮盖住那一丁点可有可无的月光,黑漆漆的四周,看不见几米之外的东西。李寻担心有危险说:“回去吧!估计今晚有雨。”
孙浩依依难舍,李寻拍拍他的肩,揽着他肩膀往回走。
就在大家往回走了大约十五米,乍然从后方坟墓位置传来沙沙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爬过来。
刘佳:“什么声音在后面,是脚步声吗?”
众人停下脚步聆听,可是又没有声音了。由于刚才出来,大家都没有带照明设备,所以当火把熄灭,便看不见四周。
李寻心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沙漠,还不知道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跑出呢!说:“大家手拉手走,别掉队了。”
众人转身继续回走时,沙沙声又出现了,这次动静更大,真的像是什么东西从坟墓那边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