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濯猛然醒来,他发现自己周围围绕着很多人。
“哦!我的老天爷,神圣的、带来圣水的、伟大的、千载难逢的少年啊,请接受起初愚昧的我们如今虔诚而炽热的爱戴啊!让我们跳起欢快的舞蹈,为他接风!”一个身穿破旧的法袍,手持一杆很高的拐棍——或许是法杖,的老者站在他的面前。
亦濯仔细辨认,那位老者就是自己之前遇见的在村外割花的老者。再看一旁,之前羞辱过自己的几个人全部都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台下站着无数村民。
“啊!伟大的圣雨伴随者!您以德报怨,勘察我们缺水的民情之后,纵使我们鼠目寸光,您仍然慷慨地献来神雨。不仅为我们带来生机,还消灭了可恶的花海!来!让我们继续跳起欢快的舞蹈!”老者激动的说着。亦濯拿眼光一撇,发现台下的众人都在跳起舞蹈,是自己没见过的异族舞蹈。只是有的人身体僵硬,有的人优美自然。但似乎都那么协调。
“哦!伟大的神雨创世者!对我包括这我的这群渎逆您的人,您说说,该如何处置。”老者也匍匐下来。
“我饿了。”少年回答。
“哦?那您想吃谁?”老者真诚地看着少年。
“啊,不不不,我没有那么变态,您给我随便来点吃的就行。我的意思是我不追究,给我来顿饭就可以。那些人就放了吧,其实跟我也无冤无仇,当初一定有一些误会。”亦濯回答。
“哦?还不快起身谢谢伟大的恩人,跳起欢快的舞蹈来作为答谢!”老者对他们大喊。只见那几个人也站起身来,哭丧着脸,随台下人一起舞蹈。亦濯看见,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几位侍女端着盛着佳肴的盘子走上台来,他终于在漂流许久后美餐了一顿,他看自己的衣服也换成了新的,身后几个人捧着那把断罪剑,神器安然无恙。
那位年长的老者对他讲述着这片村庄的故事——
这里,是苍郁国最为偏远的村庄,几代村民自给自足,生活也算悠闲。
可是几年前的一场浩劫,波及了苍郁国,这片村庄在炮火间战战兢兢地生存。有一天,一片花朵从天而降,随后连成花海,这些花看似美丽,却不知道为什么对水有着极其强大的汲取力,让本就极度缺水的一片城市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灾难。从此,这片城市,便不再下雨。井水,也全部干涸。
很快,很快,城市渐渐衰败,只剩下的断壁残垣,也没花海覆盖,侵蚀,掩埋。最后空有一个小小的村庄。而这位老者这几年每天都去周围割花,一割就是从日出到日落,但第二天花海还会涨上来,甚至更加密集,但老者从来没有放弃,他就这样做了几年,没有休息一天。即使他是这片村庄最为德高望重的长老,也没有任何人看得起他的那精卫填海的行为,都认为他已经疯了。
亦濯听到这里,不禁感慨万千。看来这几年这个胡丹大陆都在异变,不只是斓沧国。他的故乡,斓沧国,如今怎么样了呢……
老人接着讲。
村里的人们只得每天派车队前往远方的城市与村庄汲取水源,由于这片土地的贫瘠,交易时他们总是被人宰割,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对外乡人极度排斥,他们最初看见亦濯外乡人的模样,加上他张嘴闭嘴要水,让他们以为亦濯是来讥笑嘲讽他们的。
可是,亦濯带来的雨水,让这座村庄重新见到了雨水,得到了充足的水源。
附带着至愿之泪的雨水感受到了这片大地千年间的强烈的愿望,即使跨越时空,也召唤出一片**,凝聚着愿望的力量消灭了这周围所有的寂灭花海。至愿之泪的能力就是因为愿望才会得以加强。
“还有什么事情你不解,咱们上楼聊聊吧。”老者对着亦濯说,“他们一直跳舞也挺累的。”老者拿拐棍往地上一敲,那些人像是听到命令一样,停止了跳舞,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他们都叫我折花人,我的年纪大了,也不记得以前的名字了,以后你就这么叫我吧。”老者笑着说。“折花看似徒劳无功,却也是我的愿望啊。”
“你,是斓沧国的人吧。我能感受到你的那非凡的力量。”老者对他说,“年轻人都不知道外面,也就是我这种老家伙还知道一些。”
“是,而且他们说,我是斓沧国的命定之人。现在斓沧国遭受危机,我要回去。”亦濯回答。
“哦,我也是命定之人?”老者笑着说。
“什么?”亦濯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