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按照原教旨主义唱法,《灯火里的中国》也属于偏专业的曲目。
但宁子恒不傻,搞娱乐性质的合唱,肯定是做了简化。
《春天的芭蕾》则是另一种情况,那女高音,那花腔,根本没有简化的余地。
正当宁子恒紧张的时候,陆羽宁开口了,大伙儿当即傻眼。
卧槽,有代!
副主任更是惊得眼镜都歪了。
好家伙,这水平……去电视台的晚会上唱,都没问题吧?
他越听越迷,揪着旁边的文艺部长问:“这孩子……是从音乐系请来的外援?”
文艺部长面露难色:“老师,咱们学校没有音乐系。”
“那就是隔壁宁海师范的。”副主任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人脉不错啊。”
“不是,我……”文艺部长费力地解释,“这位同学姓陆,名羽宁,是咱们系大一3班的新生呢!”
副主任瞪大了眼睛,实在是不敢相信。
说实话,他觉得业余唱歌的能唱成这样,比刚才那几个跳舞的高丽留学生还牛。
未来四年汽车系出节目的人选,已经决定了!
一个夏江月,一个陆羽宁,鬼鬼,真是捡到宝了。
宁子恒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陆羽宁这姑娘看起来傻乎乎的,唱起歌来却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对陆羽宁有了崭新的认识。
于是晚会在大家的三观碎裂中结束了。
“嘿嘿……想不到吧,我是不是很厉害?”
完事了文艺部把明天要去参加选拔的几位留了下来说点事儿,陆羽宁趁机跑过来拉着夏江月邀功,顺带跟苏白炫耀。
苏白心服口服地点头:“太厉害了,家里有老艺术家啊?”
“这都被你发现了。”陆羽宁并不遮掩,反倒是很得意,“我外婆,还有我二姨,都是唱歌的,她们本来想让我接班,我寻思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如果将爱好变成职业,终有一天热爱会被磨平,转化为痛苦。”
说这些话的时候,陆羽宁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很难想象,这就是平均每年在身边撮合五对儿、差点被年级主任打死的陆羽宁。
苏白想到了李浩然,李浩然对于游戏的热爱是刻在DNA里的,但他没有选择打职业,也许是因为害怕过短的职业寿命,也许是觉得读书更好,但不管怎么说,他姑且还是能从游戏中享受快乐,这样子其实就不错了。
这时候文艺部的学姐过来了:“苏白你够了啊,跟你家夏江月连体婴是吧?一边儿去一边儿去,我跟他们说点事儿。”
“诶,这你就不懂了吧?”苏白贱兮兮地挑眉毛,“我家宝宝比较害羞,全校大舞台,我得陪她一起上。”
“啊?一起上……”学姐神色一喜,“你同意古装吹箫了?”
“吹你大爷!你老惦记着你那古装吹箫干什么玩意?”苏白有点无语,“我会弹吉他,水平……还行吧,勉强能跟得上我家宝宝。”
“也行,那明天上午你抽个时间,先到咱们系文艺部的活动室试试。”学姐忽然压低了声音,“以及,咱能不能收敛点,一口一个宝宝的,肉麻死了,老师还在呢。”
苏白蓦然回首,发现系里的副主任正笑呵呵地站在身后。
不由得老脸一红。
仅仅经过一天的适应,苏白就习惯了新称呼,这事儿他自己都难以置信,每次在旁人面前喊一次,心中就会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快乐。
如果某件事能够带来发自内心的享受,就算很羞耻,也是愿意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