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将军拿剑来!”梁太后自然不会让沈清月那么轻易杀了禹藏花麻,最好是他们二人同归于尽,自己便不用出手。
一名侍卫递上一把剑。
禹藏花麻看了一眼摇着头,道:“皇上,太后,臣下用惯了自己的配剑,这柄剑太生,不合手,更不合心。”
梁太后心里在骂禹藏花麻老奸巨猾,太过谨慎,表面仍然一脸笑意,道:“好,拿大将军的配剑。”
侍卫又出去,到解剑岗亭取来禹藏花麻的配剑。
禹藏花麻接过剑长吁了一口气,脸上已经没有惊慌之色。
看来,他的剑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他的心,不可或缺。他的剑是他唯一信任的伙伴。
沈清月见此情形,也看了一下自己的剑。她不也是如此吗?
“请!”比武当有比武的样子,禹藏花麻不仅朝沈清月抱拳,也对梁太后和李秉常抱拳行礼。
“记得千万要点到为止!”梁太后假意说着并露出妖孽一般的笑容。
沈清月没有出声,只是抱拳。
禹藏花麻见对手眼中满是不屑,正想发怒给对方一点教训,想起三个月前的事,又不敢逞强,他现在心里总告诫自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梁乙埋忽然说:“大将军怎么变了?不似当年英勇无畏了?”
禹藏花麻知道梁乙埋是在讥讽他畏手畏脚。他也不还口,只是单手握剑柄,剑鞘依然套在剑身,只见他猛一挥剑,剑鞘飞向沈清月,露出白色剑身,在灯光烛火下闪着白芒。
沈清月拔剑一削,那飞来的剑鞘断作两截,禹藏花麻趁机欺身上来,剑光一闪,刺破沈清月身前的空气,生出一阵凉风。
沈清月翻手提剑挡住,后发先至,两人两剑稍作僵持。
禹藏花麻目光落在沈清月的剑上,“又是你?”禹藏花麻对这柄剑记忆尤深。
“没错,是我!”沈清月的假大胡子遮住了她冷笑的表情,只有眸光一亮。
禹藏花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一切一定不是巧合。
今夜对于他而言,不是只有这一个对手,梁太后,梁乙埋,李秉常,甚至是在坐的文臣武职,都是要他的命来的。
难怪席上没见他本来就不多的盟友。
“看来今夜我禹藏花麻在劫难逃了!”禹藏花麻说着迅速撤剑,转身,再奋力刺出。
沈清月脚步轻移,侧身躲过,顺手挥剑挡住禹藏花麻跟上来的剑,再次僵持。
禹藏花麻知道她很年轻,但是力气却很大。自己年纪大了,僵持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你若是乖乖束手就擒,可以多活几日。”沈清月知道她说这话多半是浪费口舌。
“我禹藏花麻从不识束手就擒这几个字!”禹藏花麻大笑起来。“今生能遇上你这么个对手,我禹藏花麻死而无憾。听闻沈清月是宋廷一等侍卫,不单只是护送李秉常,果不其然,另一个任务就是杀我禹藏花麻吧?”
禹藏花麻不等沈清月回答,又笑着说:“哦,不对,以大宋哲宗皇帝的脾气,肯定是要活捉我回去祭奠军魂,毕竟十几万宋军因为我而死,他肯定气昏了头吧!”
“可惜,你为夏国立下如此之汗马功劳,他们最终还是要你的命!”沈清月对那一场仗并未了解,只听王大叔王珂提起过,那时义父李延领一路军征西,因为那次败北,只好解甲归田。
今次活捉禹藏花麻回去祭奠军魂,也算是为义父他们报仇雪恨。沈清月再次在心底叠加了一份决心。
禹藏花麻不想僵持,沈清月更不想僵持,消耗了体力太多,等一下怎么逃出去?
二人同时跳开,拉开了距离,他们撤招都是为了更好施展剑术。
当,当,当,禹藏花麻以为先下手为强,岂料他快攻三招,都被沈清月轻松挡住。
就在禹藏花麻缓神之际,沈清月使出七星剑法。
禹藏花麻勉强躲过两刺两划。因为七星剑法被沈清月使得天衣无缝。禹藏花麻想要看清沈清月的招式,好见招拆招,但始终只见一片影子和出其不意的蛇吐信。
禹藏花麻已经眼花缭乱。
席上所有人多多少少都会点功夫,这七星剑法一出,令人叹为观止。
李秉常暗暗叫好。梁太后心中大喊可惜,这样的绝世高手不能为己所用,只能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