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其实在你受重伤时,我就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让你涉足险境,这次圣上钦定你去西夏和亲,又暗中传口谕让你在榆林与西夏周旋不前,我很担心,这不仅是章大人针对你和王爷。”
宗泽成功转移了话题。
“不仅是章大人针对我和父王?”沈清月也感觉这次与上次有些不同,上次护送秉常回去,并捉回禹藏花麻明显感到被重用,这次有种被抛弃的感觉,“皇上?”
“不错,这便是我担心的!皇上想剪掉王爷的羽翼!”
“那有危险的不止我,还有公子你!”沈清月更担心宗泽的安危。
“我暂时应该是安全的,月儿,答应我,遇到劲敌不要硬拼,即使是你最大的仇人,战场上,不能光有勇还要有谋,三十六计走为上,逃跑也不可耻。”宗泽怕沈清月这次又像上次一样,勇猛有余,智谋不足,而这次她很可能会遇上李元昊。
沈清月听宗泽这样说,羞得脸通红,抿嘴笑着,眼珠子晶亮,“公子羞煞我了,公子言中之意可是说我有勇无谋啊!”
“月儿可不是就是有勇无谋?”宗泽见沈清月表情憨厚中带着调皮,又透着灵气,如着实令人喜爱,忍不住打趣道。
“只要月儿与公子一直在一起,公子足智多谋,月儿武功高强,岂不天下无敌?”
宗泽听出月儿的言外之意,但他并没有拆穿,却严肃地说:“月儿,强中自有强中手,切不可自满,你可知金令主是谁吗?”
“谁?”沈清月心中一咯噔,顿时警醒不少。
“李元昊,你可听说过?”
“李元昊?偶有耳闻,好像是西夏上代君主,据说武功卓绝。”沈清月顿了顿又道:“李元昊就是金令主?”
“不错,其人文有韬略,武有谋勇,且嗜杀成性。”宗泽也是在成王家中史料里看到关于李元昊其人的描述,不知史料出自何人手,笔墨中尽是李元昊对宋三场战役如何英勇了得,令宋军闻风丧胆。
沈清月听闻至此,心中有小小波澜,脸色冷峻,稍微沉思了一下,才缓缓道:“公子定有良策,对不对?”
宗泽知道自己的凝重吓到了月儿,连忙缓和了语气道:“其实李元昊也并不是完全如传说般不可战胜,他已经不复当年了,如今,大约也是八十多岁的耄耋老人,就算他再怎么老当益壮,总不能不衰不退吧?”
宗泽见沈清月放松了表情,也笑了起来,并且给她倒了一杯水,又道:“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比剑,之后便是要出发了,这一次又是长途跋涉,早些歇息,好养足了精神!”
“嗯,公子也一样。”
宗泽退出了沈清月的房门,院子上空月亮已经静静守望着两道相邻的房门,宗泽心中感慨万千,提笔赋诗一首。曾经鸾凤今只身,孤门两立谢相映。月照月,花比花,何年花月影伴影?
宗泽看着自己突如其来写下的句子,气闷不已,将未干的纸墨揉成一团扔到窗外,才叹了口气睡下了,却辗转难眠。
次日,宗泽天没亮便起床,出了门。
沈家庄中江湖好汉们也陆续起床,大家一边等着虞衡岳夫妇,一边忧心刘公公到来。
沈清月却气定神闲,坐在聚义厅堂上悠闲自在地喝着茶。
“师姐,你现在的架势好威风呀!”梅滢雪手中握着几个青桔子,轻快地进入聚义厅,径直走到沈清月身旁,将桔子往茶几上一放,端起师姐的茶杯就喝。
沈清月也不嫌弃,为她再倒一杯,梅滢雪又连喝了两杯,才罢。“这果子好酸呀!”
众人陡然听梅滢雪这样说,都哄笑起来。飞毛腿风驰掣风三哥突然就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并对骆夫子骆凤翔说:“你看这梅姑娘真是像极了那位高人!”
“沈姑娘当时被那两位世外高人带走,那位夫人当时正是身怀六甲,这梅姑娘既然是沈姑娘的师妹,必是那位夫人腹中的孩儿!”
“骆大侠说得不错,只是不知两位高人如今可好?”
“你还别说,两位高人的功夫登峰造极,且心怀慈悲和正义,实在是武林之福。如今年轻一辈更有沈,梅两位姑娘继承衣钵,江湖可安了!”
“唉,江湖可安,国却不能安呀!”风三哥突然又想起那道圣旨,“沈姑娘马上就要去和亲西夏了,据说姑娘内功尽失,我风驰掣打算好了,替沈庄主送她一程!”
“风三哥主意不错,骆某和你一起去!”
“算我程老二一个!”旁边程家老二程鹏达立刻站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