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后,老人家答应出兵后便来见你!”左将军完全不避讳丞相梁乙埋还在大殿里,也不在意梁乙埋因儿子突然被杀而悲痛欲绝。
梁太后到此时也大约知道,这左将军便是那老人家多年前安置在宫中的细作,即使是上次利用沈清月杀禹藏花麻,又令左将军带人围攻沈清月,怕都是有那老人家在背后推波助澜。
现在看来,这左将军如此漠视自己和兄长,或许是他已经无需顾忌什么,才直接表明了立场。
约摸那位老人家也是不太把她梁氏一族当回事,幸好她及时做打算,把沈清月诓骗来。
梁太后故做迟疑,审视了左将军半天,才道:“本宫原本是打算由年轻一辈之翘楚梁秀德今日便领兵出征,无奈秀德昨夜遇害,只能重新选出主帅出兵,而这需些时日!”
左将军唇角抽动了一下,才道:“太后娘娘,左进年必定将您的话带给老人家。左进年就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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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秀珠急匆匆赶到大殿,与左进年相向而行,二人互相揣测地看了对方一眼。
走近了些,左进年只是象征性地拱手作揖:“见过皇后娘娘!”
小梁后心中大疑,这左将军往日对自己甚是恭敬,今日却是这般疏离不敬。
并且大殿外文武百官都因太后未宣而未敢进殿,全部左右依序排开等在殿外,刚好见着这一幕。文武百官自然俯首高呼千岁。
左将军与文武百官相较立辨忠心,又见他刚从大殿中出来,小梁后望向大殿,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
小梁后梁秀珠宣了平身,忐忑不安地进了大殿。
看着太后和父亲冷漠的眼神,梁秀珠周身一阵寒意。
她想辩解,但是她决计不能先开口,但是弟弟毕竟是亲生的,噩耗已传至她的耳中,她也不可如此淡然,于是她用手轻揉眼睛,眼眶一红,很快便泣不成声。
“你的兵符呢?”梁太后冷喝。
梁秀珠愣了一下,然后哭得更厉害,“秀珠早上才醒来,就听府中家丁前来报丧,只顾着难过,并未查看兵符,不知是否还在!”
她知道此刻她的兵符若还在,便可证明有可能是她杀了弟弟,若她回答兵符也被盗,兵权很有可能被太后利用她的摄政之权收回兵权,于是她只是暂时推托。
梁乙埋十分了解女儿,她与弟弟并非同一母亲所生,与弟弟感情并不深厚,甚至还因母亲去逝对二房深有敌意。
而这个女儿从小心机颇深,能当上皇后,也是花了一番心思,首先对贵为太后的姑母诸多了解,然后投其所好,姑母才不顾儿子李秉常的感受立她为后。当然她也把父亲哄得心花怒放,在朝堂上对她鼎力支持。
只是李秉常才离宫,她整个人原形毕露,便想拥自己三岁儿子当皇帝,不仅如此还千方百计地得到十万兵权。梁乙埋和梁太后这才看出她的野心,她不会甘愿让弟弟梁秀德辅政。
“女儿呀,如果你的兵符也被盗走,如今只能依靠太后娘娘一道懿旨出兵了。”果然梁秀珠猜测的不错,父亲之意便是太后收回兵权。
“这倒不难,难就难在现在还有谁可以领兵出征?”梁太后冷冷看着侄女。
梁秀珠知其心意,她看向父亲,父亲也如姑母一般表情,知道他们早已经沆瀣一气。
“秀珠愿领兵出征!以慰弟弟在天之灵。”梁秀珠深知姑母和父亲现在不点破,便是等她主动担起,若是她不知趣,非要等太后以旨相诏,恐怕还会加深父女婆媳之间的矛盾,再者,现在儿子帝途上最大的障碍已经被扫除,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如今她只要与父亲姑母重新结盟,才能让儿子顺利继位。
梁乙埋见女儿如此坦然,有些后悔刚才对她的怀疑,也对,女儿虽然心机深沉,但是她对待梁氏一族也从未背信弃义过,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置自己的亲弟弟于死地。
“好!乖侄女,本宫现在拟旨,今日祭旗誓师,明日卯时集合,辰时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