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模作样地哼哼了好几声,才苦着脸问,“父亲,您真要对儿子我动家法啊?”
谢尚书也哼了一声,抱着胳膊,“祠堂都开了,你以为你祖父和你爹我是跟你闹着玩儿的?”
“那铜鞭真会打死人的。”谢勋搓了下牙花。
那玩意儿,谢勋小时候见过一次,那会儿打的是谢三老爷。才三鞭子下去,愣是打地一身蛮力的谢三爷昏死过去。听说,谢三爷足足养了半个月,才能下床。
他还没开始锻炼呢,身体远不及谢三爷那会儿,别说三鞭,就是一鞭,也能把他打趴下了。
“你也知道怕啊,为父还以为你天老大,地老二,谁都不怕呢。”
谢勋两手给便宜爹顺着气,捋着毛,“儿子在外面是天不怕地不怕,在家,却是唯您和祖父马首是瞻的。”
谢尚书脸上严肃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
连狗皇帝都敢摸两把屁股的嫡子,竟然说唯他马首是瞻,这是把他这个父亲看地比狗皇帝还高啊!
谢尚书老怀安慰地拍拍儿子的肩膀,“放心,为父怎么舍得打你。刚才在那帮羽林卫面前是不得已,打完,为父都心疼死了。你不是还有别的安排吗,去吧。”
从抽屉里取了套夜行衣,谢尚书亲自给儿子换上,动作轻柔地,生怕碰疼了儿子的伤口。
“遇事儿别自己动手,让九碗他们上,你身上还伤着呢。”
谢勋甜言蜜语地哄了几句,才跳下马车。
他确实有事要办。
表面看上,谢尚书是皇帝叫来的,实际却是谢勋一早就安排好的。
他带着一群羽林卫把京城闹地鸡飞狗跳,文武大臣跑去宫门口哭诉,转移皇帝和京城权贵的注意力,谢勋明面儿上被谢尚书捉回去受家法,他则金蝉脱壳,去做他真正要做的事情。
谢勋一跳下马车,九碗就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跟着十来个存在感极低的暗卫。
“人怎样了?”谢勋问。
“还活着。”
谢勋点头,脚尖轻点,几个纵跳,身影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马车上,谢尚书揉了揉眼,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甚至问亲信侍卫两碗,“刚才那个跑在最前面的,是世子?”
两碗郑重地点头,“是世子爷。”
谢尚书这才确定自己刚才没看错。
那速度不比镇国公府训练的暗卫慢的人,真是他唯一的嫡子。
看来,真像父亲说的,他这些年都对自己的这个嫡子一叶障目了。
那怎么可能是个纨绔?!
谢尚书突然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他就说嘛,他谢家的嫡子,怎么可能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呢?
原来那小子是扮猪吃老虎!
谢家后继有人咯,谢尚书心情大好……
城南的一栋不起眼的宅子里,有人却吓地差点儿尿裤子。
谢加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危险的情形。
他原本正在美人儿的房间,刚脱了裤子,就被打晕。
醒过来,一把寒气森森的大刀砍下来,吓地他几乎小便失禁。
“饶命啊!”
谢加大喊着求饶,两脚用力蹬着往后退。
“你们要什么,尽管提,我是镇国公府的大少爷,要钱要势,都能给!”
那把钢刀终于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