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勋一个侧身躲开了,把纸卷递给了九碗。
“拿去给老爷,免得晚了,本世子又要挨父亲骂。”
九碗提步就走,谢加想拦,却被谢勋拉住。
“大哥可是来邀我去流云楼喝花酒的?”
提到这个,谢勋就牙疼。
死纨绔,怎么还记着这个!
“昨儿父亲说,我们要出钱为谢家军制冬衣和武器铠甲,从主子到仆从都要节省着过。这顿花酒,大哥只怕要再欠些日子了。”
“啊?”谢勋满脸失望地撇嘴,抱怨地嘟囔,“北疆的二十万大军虽名叫谢家军,却是在为朝廷打仗,凭什么要我们谢氏出钱啊?害得本世子要节衣缩食,花楼都逛不成了,本世子真是太可怜了。”
这就可怜了?你都逍遥了好几年,我从来没逛过花楼呢,唯一的一次,还是上峰设宴,又被贼人绑架,我岂不是更可怜?
谢加真是一肚子的苦水,恨不得喷对面的纨绔满脸。
“二弟,你刚让侍卫交给父亲的是什么?”谢加决定问些有用的。
谢勋脸上的表情一苦,甚是烦恼地抓抓头,“父亲说皇后娘娘的百花宴就要到了,让我多读几本书,到时候好在那些名门闺秀面前露露脸。大哥也知道,我在闺阁圈的名声不太好,父亲怕我娶不到媳妇儿……哎呀,我还要去找父亲背《论语》呢!大哥,我不陪你了。”
谢勋慌忙地往外跑。
这次,谢加没拦住,而是摇着折扇冷笑。
“就背个《论语》,还想在百花宴上露脸……”
当日,谢加那什么不会为一朵花放弃一整座花园的豪言壮语,是他特意让人散播出去的。为的就是吓退对谢家有意的高门贵女。
弄清了谢勋奇怪行为的原因,谢加顿觉一身轻松。
清风院里,谢尚书和谢老太爷翻看着九碗送来的纸张。
谢老太爷今早归府,谢尚书就急奔而来,与老太爷商量武器和护具打造的事宜。
镇国公府的幕僚给出的建议都没有能让人眼前一亮的。
谢勋送来的图纸画的清楚,还有文字说明,可谢尚书有些不怀疑效果。
“纸和棉花果真能做成铠甲吗?”
棉花还好说,厚实点儿做,纸,谢尚书实在想象不出是怎么抵挡得住刀枪剑戟的?
谢老太爷也没见过人用纸做甲,不过既然嫡孙如此建议,应当有自己的根据。
“纸当然能做甲!”谢勋大步踏进禅房,把手里的包裹放在二老面前的酸枝木矮几上。
过去的一天一夜,谢勋窝在书房画图,同时让九碗找工匠日夜赶工,做出了纸甲和棉甲的样板。
纸甲用楮树皮或麻类为原料的粗纤维纸,与绢布间隔相叠,加工锤软,叠成三寸厚,方寸四钉,遇水雨浸湿,铳箭难透。
北疆冬日长,夏日短,冬日雨雪多,耐水耐火的纸甲再好用不过。
后世南宋泉州知州真德秀曾以百副铁甲换五十副纸甲。可见纸甲的效果不一般。
至于棉甲,更是既可防护,又保暖,冬日穿甚佳。
关键省时省力还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