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郎君与十年前颇有些变化~”平南公主的目光审视地在王启恒身上扫了扫。
当年她虽然被迷了眼,还是能看见一星半点的,模模糊糊中,她记得那书生身量并不健硕。
“十年前那一场惨烈的打斗,王某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差点儿耽误了进京述职。”
十年前,王启恒遇到平南公主时,他县令任期刚满,回京述职。
“王某从此痛定思痛,请了教习学武。可惜王某头脑发达,四肢简单,学不会那些繁杂的招式,只锻炼出一副强健的体魄。”
“若再有那样一个被重伤的采花大盗,王某应该不会再被打得那样凄惨了。”
王启恒望着平南公主的眉眼间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王某本以为十年前一别,再无机会相见。不想,上天却把公主送来京城……公主,如今,王某未婚,公主未嫁,不知可否给王某一个机会?”
额,谢勋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
谁说古人含蓄?瞧瞧那王侍郎,啧啧啧,谢勋搓了搓腮帮,好酸的爱情故事啊~~
虽然谢勋严重怀疑这个故事里到底有几分是关于爱情的,可听上去还是挺带感的。
一个二十八还没嫁出去的老姑娘,王启恒的条件又那么优秀,平南公主应该会心动的吧?
看来九碗是没机会了!
谢勋正吃瓜吃地开心,从胡同的另一端疾跑过来一群人。
“公主,总算找到您了!”
那些人是平南王府的仆从。
公主来了姻缘庙后,就遣退了他们,独自逛。那些人虽然不敢忤逆,却远远跟着。可是刚才突然惊马,他们被人潮阻隔住,花了些时间,才脱身出来,找到这个胡同。
王启恒冲平南王府的管事嬷嬷微微颔首,“殿下平安无事,不过,回去还是煮碗压惊茶喝,能睡得安稳些。”
叮嘱完管事嬷嬷,王启恒又转向平南公主,躬身一揖,“天色已晚,王某就不打扰殿下了。明日正好王某休沐,不知可否有幸邀请殿下一起赏荷采莲?”
王启恒目含期待地望着平南公主。
被那诚挚的目光盯着,平南公主不由点头,轻答了声好。
王启恒一副心满意足地笑了,“那明日王某就恭候殿下大驾了。”
又对管事嬷嬷颔首,王启恒才转身离开。
真真是彬彬有礼,风度翩翩!
平南王府的管事嬷嬷忍不住好奇,“公主,那人是谁?”
“王启恒。”
“刑部左侍郎?那个三十岁还单身,琅琊王氏的未来家主!”管事嬷嬷惊喜交加地低呼。
白天,公主还和她们戏言,这位王侍郎仿佛是老天爷为她预留的般,晚上竟然就遇上!
再看两人的互动,似乎还是旧相识。
“公主明日要赴约?”管事嬷嬷突然想起王启恒走前的邀请。
平南公主的眉心却蹙紧,隐隐有些懊恼。
管事嬷嬷知晓公主在懊恼什么?
“公主不是说,在皇帝明确要为您赐婚之前,暂时不与京城的郎君接触吗?”
虽然皇帝有意用婚事将平南公主扣留在京城,平南公主却不想认命。
兄长皆丧,父王膝下只她这一个女儿,侄儿只她这一个姑姑,她想回去帮父王,照拂侄儿,不想留在京城,成为皇帝掣肘父王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