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洛阳都炸了,风声鹤唳。
御书房里,皇帝有一瞬间的蒙。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问有涯先生,“不是叫他们佯攻吗?怎么还连下两城?”
虽然甘州偏远,却是云朝疆土,被人夺走,他整个皇帝颜面何存?
有涯先生额上冷汗涔涔,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
“雪国只怕早有攻打云朝的心思。”
他们有主动送上钱粮,可不立马带大军来了?
皇帝脑子轰隆一声,厥了过去……
谢勋接到消息,恨不得冲皇宫去,将那昏君的头打爆。
“疯子,竟然出钱出粮让敌人来打自己!”
有涯老贼也是个蠢货,不打探清楚,就冒然让人带着钱粮去雪国。如今好了,人家吃着你的粮食,领着你的军饷,夺你的城,杀你的人!
有涯先生并非蠢,他只是太想扳倒谢氏,才急功近利,失了冷静。
雪国百万强敌来攻,西北侯的十几万兵力根本抵挡不住,军情紧急,皇帝立马召开大朝会,商议出兵事宜。
谢勋是镇军将军,虽然因为筹备婚礼,告了假,此刻,也被皇帝口谕宣来金銮殿。
武官保持一贯作风,踊跃请战,文官出谋划策,遇到意见不合的,吵嚷打架屡见不鲜。
吵嚷声中,皇帝发现,谢氏父子几乎没有发言,不由皱眉,“谢尚书,你身为百官之首,可有迎敌之策?”
文武百官这才惊觉,谢氏父子似乎没有参与这场讨论,纷纷惊讶地张大嘴。
谢氏被皇帝忌惮打压不假,可谢氏上到谢老太爷,下到谢家军普通兵卒,忧国忧民的心肉眼可见。
强敌来犯,为什么谢氏父子缄口不言?
被点到名,谢尚书抬头看向龙椅上的皇帝,语气又冷又沉,“臣有一问,雪国近几年天灾不断,商路又不畅,雪国如何筹集到百万大军的粮草军饷?”
想到这场大祸是因为狗皇帝发疯引发的,还不知道谢氏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谢尚书忍不住当堂对皇帝发难。
他要让文武百官看清楚,龙椅上坐着的究竟是怎样一个昏君!
做下如此丧心病狂的事,却还在这里摆出忧国忧民的嘴脸,看地人想吐。
皇帝呼吸一窒,谢狐狸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打算当场揭穿他吗?
给雪国送钱送粮的事一旦捅出来,他这个皇帝必然大失民心。想到被百姓唾骂吐口水的情景,皇帝背心阵阵发凉,冷汗都冒出来。
“谢尚书~”有涯先生出列为皇帝解围,“军情紧急,现在的重中之重是团结一心,驱除强敌,保家卫国。”
谢尚书冷眼瞥有涯先生,“本官如此问,正是为了驱敌。雪国虽攻下两城,那两城人口不多,粮食储备更少,远远不够养活百万大军。西北侯只需要在阳关坚守两月,敌军便能不攻自破。”
懂兵事的官员两眼一亮,尤其兵部尚书李赫,他统管兵部,时刻关注周边各国的情况,赞同地附和,“谢尚书说地没错,打仗从来打的都是物资,只要咱们坚壁清野,不给敌人抢到一粒粮食,一根牧草,时间长了,敌人必然退回雪国。等到敌人退时,再令西北侯压上去,收割性命即可。”
其他人纷纷附议。
皇帝和有涯先生心里苦的一批。他们如何告诉文武百官,他们给了雪国足够百万人食用半年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