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勋只觉满怀的软玉,嘴里全是女子如花般香甜的气息,身体不由悸动……
九泉城东行的路上,十余万人的队伍正在迤逦慢行。一马平川,又是在奔命,按理说应该快行才对,偏偏慢地要死,只因为皇帝病了。
这病早在京城时,皇帝就偶有发作,来九泉城后,日夜担忧,又吃了一场大败仗,被信重的臣子和两个儿子背叛,怒火攻心,从决战撤回九泉城时,就发病了。在郡守府时,一直卧床才好了些,连夜启程离开九泉,舟车劳顿,病情加重,走出九泉不到五十里,皇帝就吐了两回血。
田慶听闻消息,狠狠地冲地上啐了口吐沫,“丑人多作怪!”
他因为听谢勋说,此番去壶关能搞到兵马去救援九泉,才耐着性子跟来。他一心想快点儿赶到壶关,不管是利诱,还是打一场硬仗,势必要逼四皇子和忠勇侯就范。
没想到,皇帝的身体却来搅局,田慶都想丢下皇帝,自行启程赶往壶关了。
“太医,皇上这病,就没办法了吗?”田慶不甘心,抓着随行的太医问。
张太医摇头叹气,“下官也想快点儿把皇帝的身子治好,可皇上忧思过度,若再操劳赶路,只怕要……”性命不保四个字,张太医没敢说出口。
田慶已经听出了话音。皇帝病成这样,哪怕他再怨恨皇帝,终究是臣子,不能玩逼死皇帝的戏码。
“谢兄弟,你可一定要撑住啊!”半生杀人无数的铁血将军第一次望着天空,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拜,“各路神仙,菩萨,请保佑我谢兄弟化险为夷吧!他这小子真是不错,比老子还够胆,又奸诈狡猾,不,是聪明伶俐!这样的小子,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田慶一边祈祷,一边走出皇帝住的大帐。
大帐里。
皇帝连连咳嗽着,喝下一杯热茶,依旧没能压住。
安顺凶狠地瞪自己的干儿子,“还不快去把帘子压好,冷风都吹进来了!”
此番出征,皇帝总共就带了两个太监伺候,安顺和安顺新收的干儿子铜钱。
当时,皇帝想的是,既然决定亲征,就要把细节做足了,让八十万将士看看他这个皇帝是如何身先士卒的?
在郡守府时,有郡守府的丫鬟伺候,行军路上,皇帝却不好意思再让女人进军营来。
下面的将士本就对他怨声载道,他不想因为享受之事再激发矛盾。
安顺伺候的也很是妥贴,只他身体不行。
喝下三大碗热茶,皇帝才终于不咳了,却有些脱力。
身体的虚乏,让皇帝有些怅然,他扶着额头问,“什么时辰了?”
“子时末了。”
“明天要加快速度才行。必须在三天之内赶到壶关。九泉城里的兵力支撑不了多久。万一老四不肯归顺,还要打一场,就朕带的这一帮老弱病残,可抵挡不住雪国人的铁蹄。”
“皇上,明天只怕快不了。”
“为何?因为朕的病吗?朕刚才已经让张太医用猛药,等进了壶关再慢慢调养不迟。”
“皇上的病就算用猛药,也是好不了的。”
萧瑟的秋夜里,安顺的语气听上去冷森森的。
皇帝不悦地皱眉,杀人般的目光唰地盯向躬身站着的安顺,“狗奴才,你在胡说什么?”
竟敢咒朕好不了!
“给朕跪下,掌嘴!”
平常,皇帝无需疾言厉色,只一个眼神,安顺就会噗咚跪在地上,犹如一条狗一样讨饶。
今晚,皇帝怒骂喝斥,那条老狗非但没跪下,嘴角还微微上扬.形成轻蔑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