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最后还是坐下来好好谈了。
毕竟摩西无论是从实力上面来说足以服众而从其它的什么方面来说的话圣人摩西还有信誉的更何况现在虽然间桐家没有代表,但是御三家之中的另外两家爱因兹贝伦和远坂却是可以为“uler”这个职介的存在本身背书。
所以最后还是决定暂且先听一听摩西要说的事情,如果最后被证实了是真的话那么自然会寻找对策就算是退一步来说摩西撒了谎,那么到时候再重启圣杯战争也不是不可以。
场地的安排是在艾因兹贝伦家的城堡好巧不巧位置正好是昨日三王宴的场地。虽然aner组对于在艾因兹贝伦的领地上面举行这样的事情颇有微词,但是远坂时臣自然是不可能允许他们去到自己的家里面的。
暂且不说别的和艾因兹贝伦家族的这一座专门供于进行圣杯战争的城堡不同远坂宅同样还是远坂家日常生活的地方就算是圣杯战争结束之后也依旧被需要自然不可能让这些危险的竞争者们一同前去。
虽然说远坂宅经过远坂家数代家主的经营毫无疑问是上乘的魔术工坊但是人类的手段对于英灵来说还是太过于薄弱了。就随便举一个例子阿尔托莉雅的对魔力便足以让她无视掉绝大多数的魔术,甚至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抑制力硬抗令咒的命令。
考虑到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年龄尚幼的女儿远坂时臣当然不会做出引狼入室的这样的举动来。
这样的事情理应是与小孩子无关的所以尽管也同样身为御主但是远坂樱的发言权被远坂时臣代劳,美琴的则是全权都交给了摩西。虽然说远坂时臣对此很是有些遗憾但是他显然也不想得罪这一位实力不俗的圣人也只能认定了这样的安排。
“天很晚了去睡吧。”
远坂时臣这样说着就让自己的弟子言峰绮礼带着两个小姑娘回去远坂宅休息。反正大家的英灵现在都在这里少了谁一眼就能发现倒也不必担心有什么人乘机对两个孩子做手脚。
至于并非英灵的、来自于同为魔术师的人类的攻击么……
远坂时臣对于言峰绮礼倒是有着足够的信心。
只能说,当年远坂时臣做的那一个预知梦里面仅仅只是预警了他关于远坂樱如果被过继到了间桐家可能会遭遇的不幸,却是忘忘记了顺便再警告警告他身边的弟子其实并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夜晚的冬木市有很大的风,经过河边的朱红色的大桥的时候尤甚。就算是路边有着间隔十分短的路灯,但是灯光投影下来的时候在这夜晚无人的冬木市街道上面依旧是显出了几分的昏暗来。
远坂樱犹犹豫豫的跟在美琴的身后,隔开了言峰绮礼老长一段的距离。三个人现在的排列顺序是言峰绮礼美琴远坂樱,看起来就像是在开小火车一样。
实际上远坂樱和言峰绮礼之间并不怎么熟悉,就算是对方是父亲大人的弟子,但是她被送往了夏目家,实际上和言峰绮礼根本见不了几次,还是这一次回来参加圣杯战争的时候才和对方的接触多了起来。
但是,虽然远坂樱和言峰绮礼的接触不多,可是她的姐姐远坂凛和言峰绮礼之间的接触多啊!就算是两个小姐妹实际上的见面次数自从远坂樱被送走之后锐减了不少,但是她们之间却会通过书信的方式进行联系,所以远坂樱自然也就知道姐姐对于言峰绮礼这个假惺惺的神父的各种抵制和讨厌。
虽然会觉得远坂凛是不是太过于夸张了但是本能上她依旧是会不自觉的逼着言峰绮礼的。
如果说是往常的话,那么言峰绮礼说不定还会稍微的以一种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恶趣味去逗弄一下远坂樱但是现在不同,他原本就因为吉尔伽美什的那似是而非的几句撩拨而心底意志松动,再这么下去的话说不定还真是的是会觉醒什么不得了的属性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摩西被召唤了出来,于是原本站在岔路口就要朝着黑暗的那一边走过的言峰绮礼硬生生的收回来了自己已经迈出去的脚,开始陷入迷茫。
我应该怎么做?我可以怎么做?
神明啊……像我这样的罪人,真的可以得到指引么?真的能够得到救赎么?
这样的我……这样的肮脏、丑陋的我,真的还可以作为主的信徒而继续去践行我所信奉的一切么?
在听到了那个银发英灵是圣人摩西的时候,言峰绮礼自打出生之后的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如此清晰而直观的明确了自己有想要做的事情。
他要走上前去,要去靠近那一位圣人。
然后。
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神父?”
美琴看着他那有些狰狞起来的表情,犹犹豫豫的喊了一声。
然后她就看见那个神父像是被什么提醒了一样的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那像是什么呢?美琴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那像是雪地上面已经饿了很久很久的孤狼,在看着被判断是可以入口的食物的时候,几乎连眼睛都要冒着绿光了。
美琴有些谨慎的退后了一步,指尖上隐隐约约的闪烁着蓝色的电弧。
“你……”
站在她面前的神父刚刚开口准备说些什么,但是从美琴的身后却是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呜咽声。
“小樱?!”
美琴急忙转过头去看,随后惊讶的发现远坂樱正双手抱紧了自己,看起来像是非常冷一样。
“你怎么了?”
美琴急忙走过去,想了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远坂樱的肩膀上面。
“还冷吗?”
她有些担忧的问,随后就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在远坂樱那白皙的皮肤上面,有一条一条的血色近乎于暗红的纹路在她的皮肤上面满眼攀爬,脸颊上面被沾了大半,随后又一路向下蔓延到了脖颈下方,被衣服掩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