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逸待劳,将军明智。”
“对此莽夫,稍动脑筋即可。记住我们此番的目的,不是挫敌数目,而是活捉拓跋川,此辱,西凉受定了。”
闻言,单起立刻恭声应和。
只是他追随霍厌多年,还从没见过他如此用兵,仿佛是存心要给对方难堪。
略微思量,单起忽的恍然。将军此番行径怕不是要给夫人出一口气,拓跋川口无尊重,细作传言,他曾多次在营中当着众兵士的面轻佻狎语夫人,将军岂能作罢,遂以大辱,要拓跋川身承。
“待活捉拓跋川,将军想如何做惩?”单起问道。
“拓跋川纵蠢笨,可到底是西凉王后所生的王室长子,若被擒,西凉王还能坐得住?恐怕早早得讲条件来赎。”
单起大悟,“将军以此为挟,不怕他们在耍小聪明,不管谁来交涉,主动权都拿捏在我们手里。”
霍厌却否了他这话,“不是谁来,我都肯放人的。”
“将军之意是……”
“西凉三王子拓跋稷,人人称赞其玉面温文,我们马上要到人家地界,不该见上一见吗?”
他倒要看看,和他的霓霓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的男人,究竟是何人物。
是否真如边境民众口口所传那般,其一身素袍着带玉冠仪表堂堂,只浅浅微笑着,便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
对此,霍厌不屑嗤弄。
又不是卖笑的,笑得那么好看是想叫人给赏钱不成?简直龙阳做派。
一旁的校尉单起闻言后,也顿生困疑不解,不知西凉三王子拓跋川为何会被将军忽的提起,不过看着将军愈发寒沉的脸色,他不敢再问,只好恭敬依言。
……
上京城,将军府。
转眼霍厌已走半月,施霓也没出府闲逛的心思,故而平日里除了陪程夫人用用茶,就是自己闷头钻研一下厨艺。
不过,她原本是想给霍厌遥寄书信的,但听程夫人说,将军在前线并无固定住所,没准今日在西,明日就在东了,所以一般情况,信件很难及时被人接收到。
仔细思量,施霓到底怕此等小事麻烦兵士们牵记,于是到底作罢。
又过几日,或许程夫人也看出她平日的闲闷了,于是主动开口提议,要带她去城中的胭脂首饰铺采买些东西,程夫人自不用这些涂抹,如此建议明显是准备给施霓买。
闻言,施霓着实有些受宠若惊,心头却也暖暖的高兴,她从小没感受过母亲的关爱,就是寻常长辈也吝啬施爱,故而当下,施霓实在欣悦难抑。
“真的吗,母亲真要带我去?”
程夫人笑她这反应:“这还能有假,傻丫头。”
一旁的方嬷嬷看着这婆媳二人相处的越来越好,心想夫人心间结缔彻底消除指日可待,一家人嘛,还是要和和睦睦才能把日子过得好。
只是两人正准备出门,府上突然来了传话的嬷嬷,原来是柔妃娘娘最近闷趣,想叫程夫人进宫一叙。
毕竟是娘娘的口谕,程夫人当即面露为难地看向施霓。
施霓自知轻重,虽然几分失落,但还是懂事地回说:“母亲去就是了,不用顾虑我。”
“你总不出府也不行,就带上两个丫头陪你去吧,必须买了东西才能回来。”
说着又往她伸手指去,“就这两个吧。”
施霓回头,看程夫人指的分别是阿降和小玉,于是依言点点头,“知道了母亲。”
程夫人先走一步,而后施霓也被阿降和小玉围簇着热热闹闹出了门。
却不知道,此刻她们三人身后正有双幽幽地眼睛略带怨恨地看着。
珍儿藏在门框边缘,抻脖窥看着她们三个言笑晏晏地上了马车,指甲用力,手心当即就快被掐破了。
她心头忿忿,不明白一共三个丫鬟,为什么就唯独把她留下来?
因此,她更想起昔日在西凉王殿时,自己也是常被忽视的那一个,云娘娘收养了那么多的女孩子进云宫娇养,她却因为天生皮肤黑第一轮筛选就被剔除,而她的亲姐姐明珠,却意外被云娘娘赏识,享了好几年主子的福。
可到底,姐姐也没有被大王看上,思及此,珍儿冷笑一声。
明珠姐姐在云宫被施霓压了风头那么多年,可到底还不是什么也没落着,如今还被云娘娘所弃,实在落魄。珍儿想,若当时被送上大王床榻的是她,她绝对会抓住一切机会,不管如何风荡卖浪,她都能做得来。
而眼下,她的目标早从大王身上移开,而又落在霍厌身上。
霍将军勇武无双,俊面眉眼精致,可衣下却又有一身的精硕腱子肉,实在反差。珍儿心想,他臂膀宽横,腰腹该是多么有力,那处又该多熊伟,不然,施霓又怎会受不住地次次难抑吟声……
施霓需得被除掉,不然她实在太受宠,自己又哪里有任何的机会。
而且,施霓那副靡媚的身子骨自是销得一切的男儿精魂,跟她比起,珍儿心有自知之明地想,她大概只有一样是有赢面的,那就是她放得下脸面,根本无所谓浪荡,她知道将军这种染过血腥,身上覆压着人命的人,心间有压抑总该想尝试些旁人不敢玩的花样,而她,都能配合。
思及此,珍儿心里忽的想起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于是她怀揣心思地立刻回了自己房间,之后刻意模仿阿降与施霓的字迹,给远在西凉的姐姐明珠写下了一封信。
此事能不能成,那就该看姐姐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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