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厌抬手捏掐着施霓的下巴,把她的小脸带过来相抵额头,再次提醒,谁才是犯错的人。
而施霓本就心怀愧意,被他出口一提,当下几乎立刻认错点头。
“怨我的。”
他抬指拨弄着她额边的发,声音引导着说,“知错的话,该想补救才是,霓霓转过去,伸手抓住前面的桶沿,去抓稳好不好?”
施霓愣愣的没有动,脑海里同时在试想那究竟为何种姿态,一时连带耳尖都滚烫起来,正要拒绝,可下一瞬就见霍厌忽的面显异样地深深拧紧眉心,表情也好似痛苦至极。
他紧攥住施霓的手,像是在强忍着什么,“霓霓,这药,怎还叫人头痛至此。”
“头疼?”霓困疑出声,当下被唬得立刻认真正色起来。
而先前那点害羞赧然的情绪瞬间全没了,她伸手帮他轻按太阳穴,一心只关怀着霍厌的身体,生怕这药当真还有别的副作用。
“夫君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我,我帮你揉。”
他想也不想地开口,“不管用。”
施霓真的不确定起来,心中猜疑云娘娘会不会对她们有所隐瞒,实际这药当真有损于身体?
“夫君你别吓我,这药是无害于身体的呀,不然我说什么也不会拿你的健康去犯险。”
施霓面容显慌,此刻什么话也不避讳说了,“是不是……是不是夫君忍了太久才引得头疼,我,我愿意帮忙,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她是头一次这般大胆,丝毫没有往常那股羞涩的扭捏劲,说完也不等霍厌反应,直接伸手往下晃荡着拨水。
霍厌手指收紧,瞬间提上一口气。
到底还是稚嫩,有些慌乱无章法,霍厌伸手覆过她手背,耐心引导教习。
而施霓一心担忧着他的状况,只当自己所作所为是在医治病人,故而全程认真细致,听着他每一次的要求,步步都恰到好处地着他的心意。
最后搂着她,帮她净手,抚着她如柔荑的嫩指,霍厌开口无比地心疼,“痛不痛?”
她喃喃出几个字,霍厌没听清,停下手中动作向前凑近些,“什么?”
施霓却忽的掉了眼泪下来,啜泣楚楚模样直惹人怜,只是开口声音混混沌沌的,依旧有些不清楚,“唔…不住,烫。”
“娇气包。”霍厌抓着她的手凑近自己,而后落吻在她手心,轻轻安抚地吹了吹,“乖,不烫了。”
施霓擦着眼泪,看霍厌当下的脸色似乎是好一些了,于是心情终于不再沉重,又激动地言道:“夫君,你是不是不头痛了?”
霍厌这回回答得很慢,沉吟片刻又略微思索,而后才说:“左边无恙了,右边还疼。”
“还有这样的症状?”简直闻所未闻。
霍厌点点头,不见半分异样,“这有什么稀奇,在大梁这叫偏头疼,你们西凉是不是医术不发达,居然连这都没听说过?”
施霓喃喃,“没见过偏的这么明确的。”
霍厌面不改色,“我不就是眼前的实例,你不打算了管吗?”
“管的……可我不会治偏头痛呀。”施霓无助地看过去,目光简直纯得没边。
霍厌心痒,实在忍不住地想使坏,“霓霓会治,就像刚刚那样医治我,左半边不就全愈了?”
“我……”
施霓匆慌地立刻把手背到身后去,态度显然是拒绝的,刚刚被磨得好疼,直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
见状,霍厌冲她温柔地笑了笑,他现在想的可不是这个。
搂身,拉着施霓的手往前撑住,霍厌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地轻哄,“怕你受伤,霓霓抓稳。”
“不行,我,我要出去。”
施霓试探性地起身,可结果小腿才堪堪屈起,便忽的脚下一滑直直跌坐下来。
原本不过一个小小的意外,可她跌坐下来的角度却巧合到了极点,就像是为准备攻城夺地的敌方兵将主动开启了自家城门,她一瞬羞愤欲死,坐上便下不来了。
微微的疼,又烫。是体感全然不同的烫。
“我是你的,你想怎么扑怎么扑,就是千万别疼着自个乖乖。”
“不,不许说。”
施霓伸手打算去捂他的嘴,可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她脸一红,手也跟着顿住。
做不到捂人,她只想先起身。
霍厌却箍着她的腰,不放,同时又开口,“医者仁心,霓霓方才当了回大夫,便受影响地着急来缓我的病痛,那要不问问我的症状?”
“夫君,别逗我了,你到底有没有事嘛?”怎么现在越看,越觉得他根本就不像沾药的模样。
闻言,霍厌轻勾了下唇,带着意味地笑了笑。
他没回她的话,只说。
“我自述症状。每次见了你,就只想破城,只想直入,有药没药,对我来讲根本没分别啊……霓霓,你看我这病,还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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