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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作为南城首富的唯一千金,妍小姐的闺房当然是远超小菱想象极限的富贵。
妍小姐不只拥有一面墙的绢人和西洋娃娃,还有各种她根本叫不出名但一看就很昂贵的玩具和首饰,反正这个房间是小菱就算做梦都梦不出的奢华精致。
坐在用漂亮桌纱铺好的圆桌旁,妍小姐还在向小菱推销下人刚送上来的点心。
哦,不对,妍小姐说这叫做蛋糕。
“小菱你快尝尝,这是我娘去年从一位洋人西点师那里买来的一个蛋糕方子,叫黑森林蛋糕,里面不只有奶油,还放了巧克力和樱桃,可好吃了!”
外表黑乎乎的糕点,让小菱想起吃过的红糖发糕,可散发出来的香味比发糕要诱人太多了,她学着妍小姐的样子拿起小小的银勺试探着在三角形的蛋糕上挖了一下,轻轻松松就舀起一勺。
等放进嘴里,她一双眼睛都瞪圆了。
上学时老师教过一个成语叫惊为天人,小菱对这个叫蛋糕的点心现在就是同样的心情,或者该叫惊为天糕?
以前她以为城中心点心铺子里的点心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甜食,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
怎么会有这么软这么香又这么甜的点心,好吃得她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怎么样,好吃吧?”妍小姐看她吃得头也不抬,笑得更加开心,“你要是喜欢,我让厨房那边把剩下的都装上给你带回去。”
也不等小菱吃惊摇头,一身洋装的小姑娘不以为意的一挥手“这没什么的,我娘在大上海也开了一家西点铺,买下的可不只这一个方子,家里只要我想吃会天天给我做,不差这几块,你带回去也能给其他人尝尝。”
大小姐说得满不在乎,只是单纯地招待客人,小菱这一刻却突然有些不识滋味。
就在几个时辰前,她还在苗苗姐家作客,妍小姐和苗苗姐都是七岁……不对,过完年是八岁了,但她们所拥有的生活却是云泥之别。
小菱望着盘中的蛋糕,忽然就不敢想苗苗姐这时候又在家里干什么。
“怎么了?不好吃吗?”妍小姐在这时询问,见小菱马上摇头,便将蛋糕旁的骨瓷茶杯往前推推,“口干的话喝喝这个哦,这个红茶和蛋糕一样也加了糖和牛奶,喝着很暖胃的。”
“谢谢妍小姐,我自己来。”小菱连忙将茶杯拿起来,放在唇边就开始喝,下一秒又瞪圆了眼睛。
六岁女童的表情实在过于好玩可爱,妍小姐没忍住一下子笑出来,看小妹妹都不好意思了她才又道“小菱你别一口一个妍小姐的叫我了,我娘那么喜欢你娘,以后肯定还会常来往的,我也很喜欢你,我认你做妹妹,你叫我妍姐姐好不好?”
要不是不能铺张浪费更害怕摔破东西的本能刻进骨子里,小菱这会儿差点没把手里精美的瓷杯给扔出去。她这样的怎么可能有一个这么富贵的千金姐姐,苗苗姐才和她是一国的。
正要张嘴拒绝,门外却有仆妇敲门“大小姐,主子让我叫您把菱姑娘带出来,她和梅娘子在主厅那儿等着呢。”
“娘的刺绣这么快就好了吗?”妍小姐一脸惊奇,“往常不都是没有一两个小时不结束的么。”
这个仆妇也知道答案“码头那边来人了,说有大英帝国的洋商临时决定要坐船度江过来跟主人谈买卖,今晚就能上岸,得提前准备不能耽搁了。”
这就难怪了。
王妍是不敢耽误母亲的正事的,当即就又领着她的小客人出来,同时也没忘记吩咐仆妇把说好的蛋糕打包送人。
走到主厅时,人已经到齐。不只是母亲和梅娘子,还有早就等候的码头管事。
“娘。”妍小姐向生母走去,“我把小菱妹妹带来了。”
“阿娘!”小菱也不例外,和顾忌礼教的王家母女不同,她是立刻就跟阿娘的手牵上了,仰头看着她和校长说话。
“今天就先打住吧。”校长一脸遗憾,完全就是还没尽兴的样子。
阿娘浅浅一笑“正事要紧,旁的再挑时间就好,反正也不急。”
“只能如此了。”女东家叹息着,“我让妍姐儿送你们,我这里就先怠慢一下了。门房那边早留了吩咐,以后你想上门随时都可以。”
妍小姐说的是真的,校长真的很喜欢阿娘啊!
抱着自己的绢人和打包好的蛋糕,又跟送到大门的妍小姐道别,小菱恍恍惚惚的跟着阿娘离开了王家大宅。
而王妍在目送梅家母女俩离开后,再重新回到主厅时,她娘已经雷厉风行地吩咐好所有事情,管事的向刚跨进来的她一拱手,人就匆忙离去。
“这么快?”她一愣。
“无非就是招待洋人的老一套,管事们早做熟了。”王宝珍回了女儿一句,“关键还是之后的谈判交易,这得好好准备。对了,你观察半年下来了,有看得上的朋友吗?梅娘的这个女儿你还喜欢吗?”
“还不错吧,长得可爱也知进退,看我屋里的东西也没出贪相,只有吃东西时最开心,就是防备心还挺重的。”王妍说着说着就笑了,但却不掩疑惑,“我承认她还可以,梅娘子在大学堂也颇有建树,但也不至于让娘你吩咐我跟她交好吧?”
南城里聪明漂亮的小姑娘有不少,但有资格跟她王妍称姐道妹的可不多,尤其是她娘在离婚后把王家商行隐隐做大几分,她的地位比做谢氏女时更是拔高了不只一截。
毕竟在谢家,她只是个最终被打包嫁出去的嫡女。
而在王家,她是正二八经的商行继承人。
一个首富继承人竟然要不着痕迹地跟一个绣娘之女交好,王妍很难不好奇。
对此,王宝珍只是笑了笑“从你外公出事以后,梅娘帮了我很多。我们母女俩有今天可脱不开那一日她送来的人像绣,这份情妍姐儿你不记我可是要记着的。”她说着拍拍女儿的细肩,“就当是,一份同病相怜的慰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