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铭闻言说道:“就算攻下城门又如何?城内还有数万梁军,还不利于骑兵作战,短兵相接之下我军必然死伤惨重,能不能拿下汴州还未知,就算拿下,那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惨重的,划得来?”
李存勖从来没从这个角度去考虑过问题,反驳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凭借我军强大的战力,哪个不能以一敌二?”
陈秋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存勖,笑道:“里面的梁军有五万,就算我军人人以一敌二,等我军死光了,梁军还有一万人,这个账你不会算?”
李存勖闻言目瞪口呆,想反驳又一时间找不出什么依据。但他其实只是被陈秋铭绕晕了,打仗从来都不是加减法那么简单,以少胜多的例子比比皆是。
当然,李存勖也只是说说而已,他现在已经打定主意了,打仗,还是听陈秋铭的,这家伙有神鬼莫测之机、翻云覆雨之能,连“轰天雷”这种神器都能造出啦,就算这会有人说陈秋铭是仙人投胎转世,他都相信。
傍晚时分,护城河上架起的木桥越来越多,且有少量的晋军已经过河,正在河边集结。
得到汇报的刘洵将信将疑,哪有傍晚攻城的?亲自登上城墙看了一眼之后命令道:“先上一半人,等晋军真正开始攻城的时候再迅速上另一半。”
陈秋铭却没有演戏演全套的耐心,见上了不少人,直接命令道:“先十连发,一刻钟后打光所有的‘轰天雷’,然后迅速后撤!”
惨剧再一次在汴州的城墙上上演,更惨的是,这一次十轮发射过后,晋军再一次停止了发射,梁军习惯性地以为这一波到此结束了,何况连护城河边上的那帮晋军都又回对岸去了,于是,又派来大量的士兵上去救治伤员或者抬尸体。
陈秋铭见状,毫不犹豫的再次命令:“打光所有‘轰天雷’!”
这一幕,连一旁的李存勖都看不下去了,暗道:坏人!太特么奸诈了,老子是喜欢杀人,但哪次不杀得光明正大?
这一夜,一定是汴州城内最漫长的一夜,无数人睡不着觉。朱友贞他们半夜还坐在一起商议明日如何应对晋军的进攻,好不容易商议好,等到天一亮,却发现城外两万晋军消失得无影无踪。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城门全都汇报没发现晋军的踪迹。朱友贞他们本来就熬了个通宵,精神萎靡,这会更是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李存勖那狗贼又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担惊受怕一整天,仍然不见任何动静,直到第二日才小心翼翼打开城门派出一些斥候出去打探消息,却得知方圆几十里没有任何晋军的踪迹......
而此时的李存勖和陈秋铭,都已经在滑州城里睡大觉了。
攻占滑州几乎没费吹灰之力,拂晓时分,陈秋铭亲自登上城楼放下吊桥,狼骑用大量炸药包捆在一起,一通狂轰滥炸将门炸开,骑兵一拥而入,滑州这个小城,犹如探囊取物一般,便到了晋军手里。
之后晋军又将卫城的事情复制一遍,查抄官员的家产、策反士族、招募人才。几日之后,收获颇丰的晋军在滑州大量家主“依依不舍”的送别下一路向北,继续向澶州、魏州方向进发。
路上休息的时候,几名晋军的将校聚在一起闲聊,原本从潞州出发的时候,这帮人都还有些紧张,毕竟是孤军深入梁国腹地,既没多少粮草,有没有援军,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但谁知晋军一路攻占卫州、震慑汴州,又攻占滑州,几乎都跟逛自家后院一样轻松。两万人进入敌境,如入无人之境,连梁军的探马,都不敢靠近五里之内,这让这帮晋军,怎叫一个爽字了得,纷纷叫嚣梁军就是一帮酒囊饭袋。
另外,唯一让人有点不爽地就是军师,这厮发明一个唤作“将校**”的新鲜玩意,动不动就让学习、识字,背地图、写体会,还要研讨交流,真让人苦不堪言。
有人吐槽道:“老子十五岁从军,打了十几年的仗,还没听说过让各级军中校尉官整日读书识字的事情,这不是专门折磨人么?世子就是太信任军师了,任由他胡来。”
也有人跟着说道:“军师是足智多谋,但整起人来也是诡计多端,前次老子在滑州犯事,将我关在一个小黑屋整整两个昼夜,没人说话又没事做,都快把老子憋疯了,还不如打我二十军棍了事。”
立马就有人反驳:“关小黑屋算个鸟,老子前次心得体会找人代写被军师抓住,让老子写一万字的...什么‘**’,一万字啊,直娘贼!老子在滑州三个昼夜连青楼都没工夫去,头发就快揪光,脑袋撞墙,都没写出三千字,奶奶的,军师这个小后生,看着白白净净的,手段实在是刁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