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剩下沈过一个人坐在篝火旁。
篝火继续燃烧。
干柴在火中啪啪作响,爆裂的时候窜起一点点火星子。
沈过静静地想着事情。
他没有挽留廖化智,是有缘由的,他知道廖化智的身后一定有追兵,鞑靼的高手一定在搜寻廖化智。
他让廖化智走,就是在绑住廖化智,况且即使他出言挽留,廖化智不一定留下,因为廖化智满门心思去找寻那些打散的锦衣卫。
陆绎不顾凶险带队追出塞外,那就是说严世藩的信使带着的信必定十分重要,若然不重要,鞑靼皇庭也不会出动狼卫前来接应。
按照廖化智失去了战马不得不步行逃跑的情形来看,双方遭遇交战的位置离这里不会太远。
廖化智能逃得掉,并不意味着其他四个锦衣卫能逃得掉,极有可能已经全部阵亡。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感慨地叹息一声。
突然,身后卧地的枣红马站起来,显得有点不安。
“烈火,我听到了。”
沈过继续烤火,像没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枣红马摇头晃尾起来。
远处传来一阵阵响声,声音由远至近,由弱渐强,由隐隐约约变成清清楚楚,是一阵阵如雷鸣般的骤急马蹄声。
“该来的总会来。”
他抬眼望去,只见一队人马从黑暗中如疾风般奔驰过来,大概二十多人,顷刻间就到眼前。
借着篝火的火光,可以看得清楚来的竟然是一队统一着装深蓝色的身背弓箭腰挎弯刀的彪悍大汉,年岁从二十多到五十不等,左上胸绣一个狼头。
鞑靼皇庭的精锐之师——狼卫。
沈过冷眼看着。
这队狼卫距离火堆丈余便停下。
为首的是个四十开外满脸络胡子的彪汉,一挥手,十个狼卫迅速下马,张弓搭箭,对准沈过。
沈过不为所动,继续烤火取暖。
这份镇定,反倒吓唬住了这批狼卫,瞪着眼看着他。
满脸络胡子的彪汉:“你身穿汉装,却在我鞑靼境内,你是什么人?”
他竟然操着标准的官话发问。
“素闻大漠风光如诗如画,故此来观赏风景的人,对了,这里好像没有竖立界碑吧?你凭什么说这里是你们鞑靼的?”
沈过一脸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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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缓缓站起来,转过身来。
满脸络胡子的彪汉哼了一声:“好一张利嘴!如果是来见识我们大草原大沙漠的壮丽景色,我们欢迎,倘若是来图谋不轨的,我们绝不欢迎。”
沈过哈哈一笑:“这里有什么好图谋不轨的,别说是人,就连鬼影也不见一个,图谋什么,装一袋沙子回去吗?”
满脸络胡子的彪汉也哈哈一笑:“这也未尝不可,大漠的沙子,也是宝贝,朋友,可曾看见一个背着桃木剑的人从这里经过?”
沈过一脸冷漠:“谁是你的朋友?”
络胡子彪汉脸色一寒:“不是朋友,便是敌人。”
沈过:“这就是你所谓的欢迎?”
络胡子彪汉笑一笑,说道:“那好,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这里的狼群会吃人的。”
沈过:“我带有刀。”
络胡子彪汉:“我看见。”
沈过:“出门在外,总得要带上兵器,以作防身,唬唬人,我这把刀,专门杀恶狼的。”
络胡子彪汉皱一皱眉头:“这句话似乎一语双关。”
沈过:“看你怎么理解了。”
络胡子彪汉:“也是,因为我们是人,你这匹马是一匹宝马。”
沈过:“你想抢?”
络胡子:“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