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娘听闻,心里十分焦急,她小声说道:“我家大娘子,现在急需要银子,今天若是拿不出来银子,我龚氏要颜面丧尽了,而且,这家族的联姻也要弃了,这等祸事,可不是你能担待的,你赶紧想些办法,抓紧时间,将钱银拿回来。”
朱冲满脸痛苦,无奈地说:“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官家不放,我如何办?要不,再等等?”
李素娘急的内衬都湿了一层汗,她焦急地说:“我家大娘子说了,今日无论如何,你也得把银子拿出来,否则,这其中利害,你自己去估量。”
朱冲立即握着素娘地手,满脸苦楚地说:“素娘,你就不心疼心疼我?我这命都快没了。”
李素娘看到朱冲虚弱地模样,又瞅着他浑身的血迹,心里也知晓,那些衙门里的衙差小吏有多狠毒,多少人进了那衙门里,被剥了一层皮,要了一条命。
这小厮也算是尽心尽力了,这几日,都盯着紧呢,若是他怠工倒也不值得可怜了。
但是李素娘无奈地说:“事情危及,我实话与你说了吧,今日也不知道那来的流言蜚语,有人重伤我龚氏与章氏的联姻,说我龚氏拿不出银两做聘礼,那章氏带着府兵上门,给我们龚氏立威,让我龚氏丢尽颜面,这颜面若是找不回,我龚氏必定是要受人耻笑的,再者说,那章氏也是显赫一族,其父辈,是枢相,虽然如今致仕,但是门楣尚在,我龚氏也想高攀他章氏,今日他上门发难,若是拿不出来银两,坏了家主的好事,莫说是你了,我,恐怕也活不下来,大娘子,也必然是要受责罚的,我即便现在心疼你,拿不出来银子,也于事无补啊。”
听到李素娘地话,朱冲心里倒是一惊。
章氏,枢相?
这枢相就是武官中的宰相,枢密院是掌管大宋所有军事的机构,位极人臣,官居一品。
这章氏到底是何来头,朱冲觉得,是要摸清楚的。
一定要抓住这章氏,获得军权,为日后保住大宋,不被金人屠戮做好铺垫。
朱冲立即握着素娘地手,故作真性情说道:“素娘既然心疼我,那我为了素娘丢了这条命,又如何呢?我且再跑几趟衙门,即便被打死,也肝脑涂地了,你且为我争取时间,我必定竭尽所能。”
李素娘看到朱冲似乎动了真情地模样,心里也有几分动容,如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件事,老爷本是不屑做的,都是大娘子硬要做的,若是因为此事坏了两家的婚事,那大娘子的地位就不保了,她这个边上行走的下人,那有什么好果子?
一切也只能寄托在这小厮的身上了。
只是素娘着急问道:“我如何为你争取时间?这官家带了府兵,气势汹汹,若不是我家老爷的威严压着,只怕,早就对我龚氏羞辱了。”
朱冲早有算计,随即小声说道:“你且说,龚家的钱银太多,存放家中怕遭盗匪,于是存入官家的钱庄,现在需要去左藏库兑换支取,颇费周折,必定能为我拖延几分。”
李素娘心中一喜,随即说道:“你这小厮,倒是头脑精明,这算计,你都想的出来,那便好吧,我这就回去为你拖延,但是,若是今天没有银两,只怕难善了,你我性命,皆系于一根绳上,定要慎重。”
朱冲轻拍李素娘的手,轻浮说道:“还等着素娘给我吹枕边风呢,自然慎重。”
李素娘重重叹息一声,轻轻推开朱冲地手,语重深长地说:“今次若是能大难不死,我还当真要领教领教你这风流鬼的能耐呢。”
她说完就娇羞地瞥了朱冲一眼,随后紧急离开。
目送李素娘离开,朱冲微微一笑。
一切尽在拿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