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灰雾蒙蒙,细雨斜斜的洒落在街道四下,空气中透过一抹淡淡的泥土芳香。
“嘎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打开,清晨伴随细雨的微风将这颤抖的门抚到一边。“嘎吱”“嘎吱”这令人不安的声音叠荡起浮的躁动着,屋内走出一位身姿姣好的女人。
她头披红纱,身穿黑色布裙。娥眉在那张美丽且庄重的脸上微皱着,手中紧攥的粗绳套着一只猞猁(形似猫,却比猫更为雄壮,体型是其两倍有余,棕黑毛相交,耳尖有一戳黑色长毛,四肢粗长善爬树,性情极凶猛)。
这只猞猁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透出一股慵懒的贵气与这粗糙的绳索,粗陋的小镇格格不入。少女手牵着绳索,另一只手攥着尼龙口袋,跟着猞猁在雾中寻觅着远方的道路。
“嘎吱”一声,街道四下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开门声,一个个女人围着红纱,手中牵着的东西一个个呲牙咧嘴,朝远方喊叫,这活物要么是狗要么是猞猁,也有牵着蟒蛇的。她们吵吵嚷嚷的,纷纷抱怨起天气的不好。
“这老天爷不作美,在纳灵识的时候偏生弄这么一出,也不知是为难谁。”
“纳灵识是祈洪福的,可谁想到老天爷不成全呢。”
“是呀,是呀”
她们聚集在一处,声音倒是越来越大,这响声若是没人喝止,怕是要将天震亮。
“咚”“咚”“咚”厚重的三声传来,女人们的耳膜纷纷鼓动起来,回声叠荡,这可怕的声波使她们暂时失聪。
她们惊慌的互相张望着,彼此的脸色都如白纸般凄惨,“哗啦”她们伏地的动作之快让四周的尘土伏起,雾色与土黄的尘土漫染着她们的身体四下。那些凶兽感受到一旁的红木房子里有瑟瑟寒风传来,蹲着身子在主人的身旁安静的喘息着。
“咚”“咚”又一声回响,她们的肩膀开始轻微的抖动着,有胆小的少女开始身子发软,要一旁的凶兽撑着。
“嘎呀”,红色木门打开,透出的气流夹杂着冰凌侵袭着她们,从风中蹒跚走出的老妇人,一样头裹红纱,只不过手中的凶兽变为手杖,这根木杖是红色的藤木做成,杖顶架着一个河豚标本,圆圈嘴巴,鼓起的身体满是白色的尖针。
老妇人步伐虽蹒跚,但有着比男人还精悍的面貌,眉毛如弯曲的毛毛虫盘伏在那张沧桑的脸上,眉毛紧皱又如毛毛虫在亲吻,这本该十分滑稽的表情在她们的眼中如圣光加持而不可侵犯的天使,那般的人矗立在那就足以使她们在心中臣服。
老妇人面色严肃的将地上沙土握起,纷纷灌入河豚那张黄色圆圈嘴。她口念咒语并不断地将地上尘土落入那张布满喜感的嘴里,不知是咒语起作用了,还是河豚吃饱了,它开始向外吐,而这些被吐出的尘土漂浮起来,在念咒人面前铺展开来,形成一幅画面罗列在老妇人面前。
“新生的力量在注入,你我理应存在于渺茫之中,却因神的浩恩被塑形。感谢图灵神的给予,请告知我纳灵福地于何处显现。”老妇人干枯开裂的嘴唇不停的蠕动着。
画面开始形成,是一个少女在清澈的河流旁饮水,河面上叠荡的荧光徐徐飘向远方。
众人仰望着老妇人扭曲的脸,因恼怒而打颤的下巴,不禁暗自为那画中女子捏了把汗。
“娃沙在纳灵地出现,娃沙在纳灵地出现。”撕哑的低语声不断从河豚的嘴中传出。
“娃铁出来,带上你的蟒,去将娃沙绑回来。”一个壮硕的黧黑女子从人群中站起来,面色凝重的应声答应。“是,灵婆。”
??
漆黑的夜有栩栩荧光漂荡于湖中,波涛拍打的声音应和着鸣叫的青蛙,风吹拂过,周围的树丛沙沙作响,将少女的裙边浮起。
娃沙蹲坐在湖边捧水喝 此时已近黎明,远方山脉上红霞滚滚,太阳升腾起,周围的雾气逐渐散开。
“沙”“沙”娃沙感到背后有一股热流涌来,随即转身探入树丛中。
“喵呜,喵呜”是贵气的猞猁传来的声音。娃沙揭开树丛时发现一个孩子,那只猞猁顿坐在孩子身上,用粉红的舌头舔舐着他,并发出低沉的嗡嗡声企图唤醒小孩。
穿着破碎衣服的 小孩躺在绿草上昏迷不醒,娃沙快步过去蹲下,将小孩抚起,靠在自己肩上,用手指去测他的鼻息,娃沙原本紧绷的心放松下来。
“帮我接水,冗冗。”猞猁叼着竹筒,迈着慵懒的步伐钻进树丛。
少女轻抚小孩的额头,被汗水淋湿的黑色碎发被揭开,额头上的疤痕格外突兀,像被鸟抓的,又刚好印在两眉之间,少女看的出神,用手指轻触,灼热的气息传来,印记发出刺目的光芒。
娃沙愣神时,光芒已经黯淡下来,直至完全消失。
“喵”,娃沙接过竹筒,用清凉的水润着小孩干裂的嘴唇,冗冗匍匐在小孩的身上,舔舐从嘴角滴落的水。
“咳咳”醒来的小孩被这只大猫吓到,慌张的站起,面色冷峻。
“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