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们到是有好东西。但以她现在的实力,拿着也用不了。
沙舟把剑搁到桌边,提起墨笔,蘸上朱砂,沉心静气,欲画一张圣灵符给法剑开光。
符、咒、决,同时运行,毫笔苍劲有力,一气呵成落下。
圣灵符成!
圣灵符有聚灵功效,能快速度将附近的灵气聚过来,这种符虽是辅助符,但却比攻击符复杂,需要绝对专注方才能成功。
沙舟从桌上倒了一杯白水,两指捻住刚画好的圣灵符,手腕微一翻,符纸无火自燃。
她目光冷静,见符烧到了中段,双指夹符,将符丢进了杯中。
圣灵符落入水中,依旧在燃烧。
白瓷杯中火光闪烁,直到一张符在水里全部烧尽,火苗才歇了下去。
符灰沉入水底。沙舟手心在杯口轻一抹,怀中灰烬瞬息消失,仍旧如倒出来时那般干净剔透。
沙舟一手端杯,一手执剑,将整杯水全数倒在金钱剑上,旋即一抛剑,把金钱剑抛到窗口处。
铜钱所串的剑,无物而立,稳稳悬在窗口。
轻风佛佛吹来,以一百零八个铜钱编织成的金钱剑,明明陈旧黯淡,但在这股和煦的微风下,竟荡出神秘之光。
做完这些,沙舟看了看天色,见时间还早,踱到床榻边,盘腿坐下,十指掐决,顷刻间入了定。
修真者的手段高深莫测,她不知道伊重楼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但以防万一,她得把她的灵魂先锁住。
锁住灵魂,只要魂魄不受重创,待玉阶老祖出来后,也有办法抢救她。
沙舟这一入定,就入定了足足一个下午。
已至傍晚,湛蓝天空晚霞夺目。
隔壁房间内,灵识被守门神一锤子重创的伊重楼,终于将不稳的神魂稳下去。
他吐出胸中浊气,睁开了眼。
一睁眼,目光就扫到了袖口处已变得深暗的几滴血迹。
他神情晦暗,盯着这几滴血迹看了一会儿。
旋即放下盘着的腿,从乾坤带取出一柄一指长的小灵剑,施一道术法,灵剑便从他手心脱飞而去。
“笼中豢养的鸟,却向往外面的世界,呵……既然不听话,那就受场教训吧。折翼了,才会知道,只有装她的笼子最安全。”
伊重楼喃喃自语,含在嘴中的话低低沉沉,极为诡异。
放出灵剑,伊重楼目光在隔壁房间驻留几息,踱步出了房间。
来到沙舟房门前,他若无其事,伸手敲了敲门:“沙舟,天暗下了,你还未辟谷,下楼用膳吧。”
语气未变,依旧温文清越。
房间内,站在窗口正在取金钱剑的沙舟,听到房外声音,掐了掐喉咙,声调消极道:“我不饿,师兄自去用膳吧。”
“还生气?”
房内没有回话,只有微弱的倒茶声音低低传出。
伊重楼神识再展,欲再窥探房中情况。刚动作,就想起早前被神识受伤之事,他眸子微暗,立即收回神识。
沙舟慢悠悠喝完一怀水,黝黑眸子盯着房外的伊重楼。见他久不离去,眼睫轻扇,唇边勾勒出一个坏坏的笑。
不走是吧!
行,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别怪本姑娘坑你哦。
沙舟放下手中茶杯,双指合拢,以剑指在虚空中连续画了三个符。
三个虚空符一成,她乌眸明亮,将三个符全扫向了屋外的人。
符一扑过去,立即全数没进伊重楼的运宫里。
霉运符入运宫,本姑娘倒要瞧瞧,你今晚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观相术里人有十二宫,每一宫都代表一势,而运宫,则代表运势。
运宫被霉运占据,结果……可想而知。
沙舟的符,乃是咒的一种,施术并不会有太多的力量波动,一门之隔的舟伊重楼,只觉凉风拂面而来,然后便什么感觉都没了。
但他到底是筑基修士,虽未察觉到灵气波动,但突然出现的风,还是让他警惕看了眼四周。
“沙舟,姜千绮最是看不得你我好,她害你,你却与我置气,这不正是如了姜千绮的意吗?”伊重楼收回视线,耐着性子,温言相劝。
沙舟隔着房门,把玩着手中的剑,随口应付了句:“我怎敢与师兄置气,只有些事想不通罢了,师兄你不必管我,待我想通便好。”
“哎,你这性子……罢了,我去让伙计将膳食给你送上来,你别想太多,有我和师父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伊重楼面无表情说完关心的话,转身便往楼下走去。
刚走到楼道拐角,楼下大堂里,几道争执声响起,紧接着,楼梯口就冲上来了一道剑意。
凛凛剑意,又凶又猛,猝不及防,落到了伊重楼脑袋上。
伊重楼瞳孔一缩,倏一扭头,险险躲开这夺命利剑。
命是没啥危险,但英挺脸颊,却被袭来剑意划出一条血痕。这道血痕刚好就在他脸侧轮廓处,从下巴到耳侧……
房内的沙舟,看着避开夺命一剑的人,眼里闪过可惜。
剑高了一分。
若是往下移一寸,那晚上,她就不用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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