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灵族之女的血孽台炸了,孽火已灭。”这老者一见灵云宗宗主,就恐惧的低道。
“炸了?”灵云宗宗主伸手,擦拭掉嘴边的血迹,压抑仍旧在发痛的心脉,冷声问。
老者颔首,眼里布出忧患。
他是守护血孽台的人,自然明白血孽对灵云仙宗的重要,这可是关系着破掉灵族无垢灵体的关键。
只有血孽台上的孽火旺盛到三丈,才能破掉无垢灵体。可就在刚才,血孽台竟无声无息突间炸了。
台上的阵法被摧毁殆尽,禁固在血孽台中的灵族魂丝,也刹那间烟消云散归了天地。
灵云宗宗主听到老者的汇报,眸光如刀,冷冷瞪了眼老者,然后大步往血孽台走去。
血孽台只是一个以不明晶体铸造的台子,这会儿这个台子已经炸裂,从炸开的残迹中,不难看出这个台子上曾经有个阵法。因为用以布阵的灵石,这会儿已被炸得七零八落,且炸碎的晶体上还能看出无数繁复符纹。
灵云宗宗主看着毁掉的血孽台,精眸紧皱,瞳底浮现凝思。片刻后,他手一晃,手中多了一个铃铛。
这个铃铛与沙舟用来施术的铃铛如出一辙,他摇了摇铃铛,但这次本该无声的铃铛,却发出了清脆的叮铃声。
听到铃铛声,灵云宗宗主面部一冷,一挥手,庞大的灵力瞬间将铃铛震成了粉末。
他冷沉着脸,一晃身消失了塔里,再现身时,人已出现在了伊重楼养伤的山洞灵穴中。
“重楼,可有寻到你丢失的一魂二魄?”略带着丝急切的身声,在安静山洞里响起。
一魂二魄遗落,伊重楼至今还没缓过气来。这会儿正入定,压抑自己因失魂带来的伤。山洞冷不丁响起宗主的声音,他那还未完全压抑的伤势,因这突来的打扰,一身灵气突兀凌乱起来。
灵云宗主见状,并指抵在他额心,帮助他将暴动的灵气压制下去。
“没有,仿佛消失天地了般。”伊重楼缓了一会儿,撑着身下玉台,虚弱回答。
灵云宗主:“不可能消失天地,若是真被灭,那你修为必不能继续维持元婴境。”
“宗主寻我有何事?”伊重楼望向灵云宗主。
灵云宗主:“灵族之女的血孽台毁了,你仔细给本座说说,她在出现意外之前,都曾经历了些什么。”
灵族之女记忆被封,落入他们手里时又年幼,哪怕冲破记忆封锁,觉醒了御灵之力,也不可能这么快便有本事察觉到血孽台的存在,并将之毁灭。
肯定有人相助她。
难道灵族并没有被杀尽?
伊重楼回想了一下,道:“在此之前,她未有任何变化,唯一的意外便是断离雷劫。余青苕曾说过改版后的九魅若海,能引动断离功力,将断离功力吸去为她所用,但她掉入雷劫,却没有任何动静,并且还曾失踪过几天。”
灵云宗主:“失踪?”
伊重楼颔首,“一魂两魄传回的信息,她的变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具体情况,得找回一魂二魄我才能清楚。”
魂魄未归,化身所经历的事,他并不是很清楚,只有融合了化身的记忆,他才能知道那段时间具体发生的事。
“罢了,你继续疗伤。”
灵云宗主闻言,垂目思索片刻,一闪身,离开伊重楼疗伤之地,回到了正殿。
回去后,他盯着夜空冥思许后,然后云袖飞扬,三柄小灵剑带着血孽台碎裂,与灵族之女失去行踪的消息,飞向不同方向。
漆黑夜下,山风徐徐。
靖德洲东地一处深山石台上,一位容貌清绝,手捻佛珠的佛者闭目而坐。
佛者宝相庄严,眉心一抹朱砂鲜艳欲滴。夜风袭过,入定中的佛者不知发现了什么,半阖的眼睛,忽地一下睁开了。
那是一双纯净不染俗尘,又遗落着看透世间沧桑的眼睛,仿佛能打破一切仙渺仙雾般,透着一种直透人心的通彻。
佛者抬目,乌眸清清淡淡看向朦胧苍月。
片刻后,他清冷眉间沾了愁意,眉头烙下悲悯。
“人心贪婪,终是勘不破这迷障。九洲双宗,尔等造下的孽,将会让这九洲魔劫万千。”僧人嗓音犹如清泉,带着靡靡之感。
当说到魔劫万千这四个字时,僧人那张克制不易亲近的脸下,浮现了淡淡杀意。
他起身,脚不沾地,一步一个佛印,闪烁着清圣光芒,往北靖德州北面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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