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眨即过,沙舟贪心地把以她为中心,方圆十里之地的灵气,吸了个干干净净。
她也是厉害,这才刚筑基,灵府就纳入了别人筑基后期,才能装下的灵气。
沙舟睁开,眼底灵光璀璨,清明剔透。
天地清明,五感六识宛若融入这片雪地般,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方圆十里的天地变化。天地间似有什么东西,在冥冥引导着她。
沙舟知道,这是九洲的天道意识,她度过了雷劫,道体初成,已冥冥能察觉到天意。
筑基雷劫劈去她一身俗尘,她已正式踏入了长生之道,据她所知,筑基后可是有两百四十年的寿命,以她的天赋,二百四十年,怎么着也能结丹,一旦结丹,就又多六百年的阳寿。
沙舟敛息,将灵力全拢收回灵府,一身气息瞬间变得不那么显眼。
她一抬头,便见前方并肩走过来的两个人。
左边者,面容苍白,身着一袭玄色乌金长袍,气质与容貌都有些偏冷。
右边者,一身檀紫繁复锦衣,乌发如墨,未有束冠,两边耳后各有一个红玉质地的发夹,将他乌发拢于耳后。
那两个发夹极是诡异,约有三指宽,一掌之长,尖尖竖起像极了兽耳,发夹尖上各有姆指大小,小巧又诡异的人面像。
这两个诡异发夹,让男子沉稳的气质中掺杂了一丝邪魅。
沙舟看到他的这两个发夹,琼眉微微跳了跳。
“老祖,端池。”沙舟迎着风雪,朝两人走去。
君玉阶眉宇透出浅淡温和:“小舟进阶了,不错不错,比你师父强。”
沙舟听到君玉阶提她师父,眼里闪过一丝古怪,余光往端池轻扫了一下。
“无防,咱们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君玉阶一看沙舟的样子,就知道她在忌惮什么。
老祖宗心里有点不得劲。
也是他们这老家伙没用,若不是受这边灵气影响,自家小徒孙哪会这般小心谨慎啊。
他成僵这两千多年,祝由一脉收过近八十个传承者,但这些传承者中,唯有沙舟,是最得他心的。
小沙舟是他所有徒子徒孙中最有个性的一个,张扬有主见,做事果断,极少束手束脚,所以,他喜欢沙舟的性子。
这陌生的时空,却是将她性子禁锢了。
不行,得快些适应这边的灵行,小沙舟就该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肆无忌惮。
“小舟过来,在这上面滴上一滴血。”君玉阶手心一晃,取出一盏黑色双层莲花灯。
这灯一现,一股极为浓烈的尸气,刹那间充斥空间。
那尸气浓得不过几个眨眼,三人脚下的雪,就黑了一大片。
沙舟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以前,玉阶老祖每次出没,他们道观方圆一里的所有植物,都会出现枯萎之状,这还是他收敛后的效果,若是不收敛,尸气都能侵蚀百里之地。
沙舟知道君玉阶的情况,断离却是不大清楚,一看到变了色的雪,脊背都绷了起来。
“老祖,这是什么东西?”沙舟很乖,君玉阶让她滴血,她就挤了一滴血进莲花灯台上。
滴完了再来问君玉阶,这是什么东西。
沙舟对自己的几个老祖,那是绝对信任。她与老祖宗们是共存的,老祖宗们不会害她。
沙舟血滴入莲花灯台中,空空荡荡的灯台上,就忽地多出一个根灯芯。
这根灯芯是红色的,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沙舟与断离却都知道,这根红色的灯芯,便是她刚才滴进莲花台里的血。
沙舟眼露惊异。
他们祝由术里,还有这种术法么?
她怎么没有见过?
“你老祖我没事炼来玩的东西,少年人,你这身体的血,参了太多水份,所以,就以你一缕魂火为契吧。”
肉身可以换,但不管怎么换,魂却没办法换,只有魂火为契,他才会放心。
断离闻言,轻颔首。
但却没自己动手取魂火,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取。
这一老一少的术法太诡异,他只能大致明白一些原理。
君玉阶轻嗯了一声,并指在断离胸前轻轻一夹,一缕幽幽魂火,就在他的指尖上跳跃了起来。
君玉阶将魂火引到莲花灯台上,合指在空中划了一道连沙舟也看不懂的符。
凭空造符,但符光却显墨色。
君玉阶敛眉,幽幽之声,沉吟而出:“阴神为证,吾之气息为引,血为芯,魂炎为烛,请契。”
一股比暴风雪更加蚀骨的寒意,平地炸起,风雪飞扬满天,冥冥中,沙舟感觉到自己识海圣棺契印旁,多了另一道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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