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拉着李明月,李明月提着那二十万现金,跟着程飞从后门出去,深一脚浅一脚上了打谷场。
打谷场是村民共用的,就在程飞家屋后,因此,场上到处堆着各种农作物的秸秆,将中间一片空地围了起来。
也因此,中间那圆圆的空地就像一张白皮烧饼一样,光洁明亮。
程飞拉着李明月进了一处用包谷秸秆搭建的临时小棚子里,坐下来休息。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李明月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满是不可思议。
程飞慌乱中忘了隐藏自己瞎子的事实,让李明月发现了破绽。
“哦,我经常过来抱柴火,挺熟悉的!”明知道这个理由有些牵强,可他也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这个环境不错,会不会是你经常出来打炮的地方?”李明月似笑非笑,既害怕又紧张,完全没把他的解释当回事。
“随便你怎么想吧,我可没功夫给你解释!”程飞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我又不是你老婆,用不着给我解释,反正你悠着点就是。”
李明月幸灾乐祸的样子,在黑暗中给程飞看得分明。
她这哪里是揶揄自己,分明是在挑逗自己,是引诱他犯罪!
此时此刻此地,似乎不做些什么,对不住老天给予的机会。
在村里,说谁谁跟某人钻秸秆了,大多会成为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样的桃色新闻从来不嫌多。
“那你跟人钻过秸秆吗?”程飞想调戏一下嫂子。
“有啊!”李明月回答得挺干脆。
程飞心下一沉,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嫂子是那种人,遂问道:“是谁?”
“是你啊,我们现在不就钻了秸秆了吗?”李明月在黑暗中吃吃地笑着。
程飞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给嫂子戏耍了。
他正要抬手摸摸她的脸,却听得家里噼里啪啦一顿乱响,黄春来带着人把自己的家给抄了!
二人隐约听到了黄春来气急败坏地骂街。
程飞心痛自己的家,正要起身出去,给李明月死死拉住了:“别冲动,他们找不到你就会离开!”
“可家里,那是父亲留给我的唯一家产。”程飞的心在滴血,他没想到,黄春来找不到自己,会抄家泄愤。
“我知道,可你这样出去,会给他打死的!你没看出来吗,他是铁了心要弄死你!”
李明月的话,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要么爆发,要么低调行事。
可是,即便是打伤了黄春来,可还会有王春来李春来之类的家伙们出现,只要他活着,总会有小人出来找他的麻烦。
他记得大学里读书时,不知哪位名家说过一句话,这个世界,由两种人构成的,一个是制造麻烦的人,一个是解决麻烦的人。
而黄春来显然就是那些制造麻烦的人。
万事万物都没有绝对性的,都是相对性的。
灭了一个坏人,还会有更多坏人出现。
没有坏人,好人不足以称为好人,想到这里,他也就坦然释然了。
黄春来没有找到程飞,带着他的那些小喽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