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慢想到了那件事,他们结婚已经三个月了,离那个日期越来越近。这辈子,顾慢把薛长河培养成了一个杀猪匠,杀猪卖肉整天忙的不得了,是不是能避过那场祸事呢?
顾慢再给薛长河念念紧箍咒:“遇事多想想我和孩子,别逞一时勇,少动拳头,和气才能生财。你是咱家的顶梁柱,不只我们娘俩需要你,爷爷公公婆婆都需要你,你可千万不能犯浑做错事。”
一念之差,天人永隔;既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顾慢不知道的是,薛长河也是时刻警惕着,并且减少了和兄弟们的联系。重生后,薛长河把家庭放在第一位,把顾慢和孩子放在心尖上。
“嗯。”那份记忆并不美好,薛长河不想再提起了。
顾慢到底是困了,不一会就发出了均匀的小鼾声。薛长河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才起身去院子里坐了很久,夜深了,冷风阵阵,直至把身体里的这股燥热吹散,才再次认命地爬上了炕。
素了二十五年,仅仅吃了一次肉,就再次恢复素食主义,这个谁受得了?
顾慢就像一只小母猪,睡的早醒的迟。醒来的时侯,薛长河已经不在了,他那半幅被下面暖着的是她的棉袄和棉裤。
外面,响起了薛长河的声音。
“长慧,自行车什么时候还回来的?”
薛长河天刚亮就醒了,在屋檐下看到了他的自行车,除了布满白霜以外,车把、车身都磕去了好几块黑漆。
薛长河的自行车刚买了一年,这还是为了摆排场,跟家里人软磨硬泡买的,自己都没稀罕够,很少外借。
长慧骑着去了镇上一次,就搞成了这个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
“昨天就还回来了。”
“放屁,昨天根本就没有。”
“都在喝酒,根本没注意,就是那时间还的。”
“你到底借给谁了,还去了几块漆,这是摔了几跤?”
薛长慧很心虚,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借给徐二丫了,骑的不熟摔了一跤,又不是故意的。”
“杀人也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杀人吗?我找她去,赔钱。”
顾慢都要对这个小气的男人无语了,都说爱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还真是。
“哥!”一听薛长河去找徐二丫,薛长慧只能承认:“不是二丫借的,是别人,我一个同学。”
“连谎都不会撒,是不是姓丁的?你又去见他了?”
顾慢不敢磨蹭,快速地穿衣下炕。兄妹俩像两只斗鸡一样,互不相让,真是——两个幼稚的小孩。
“有什么话去屋里说,隔墙有耳不知道吗?”
长慧不是小姑娘了,这个世界总是对男性宽容,对女性严苛。
薛长河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现在变成哑巴了。
李桂兰和薛名友也已经起了,喊他们进屋说话。
“死丫头,你又去见那个姓丁的了?”李桂兰恨铁不成钢,以前多听话的小闺女,让那个姓丁的教成什么样子了。
谎话连篇。
“丁明秋挺好的,你们不就是看他家穷,看不起他吗?穷又不是他的错。”
薛家人不同意这门亲事,从来不是因为穷,而是丁明秋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