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河一听就急了:“那得赶紧去医院看看,妈,我背着爹,你抱床被子去车上。”
“去啥子医院,老子没病,是被小畜生气的。”
气急攻心,所以晕倒了。
几个人这才松口气。父子俩天刚亮就走了,折腾到现在,都是下午了,一点东西都没吃,早就饥肠辘辘了。李桂兰掌勺,顾慢烧火,薜长河坐在灶火旁,说着今天的事。
“报警了?”顾慢真佩服姑娘们的勇敢,她还真怕这些人嫌丢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要报警就好办了,今年是严打之年,姓丁的顶风犯案,十年之外的刑期是妥妥的,去另一个世界都有可能。
“那长慧为什么不回来?”
薛长河眸子黯淡:“她要住在丁家,伺候丁家父母,等着丁明秋回来。”
“长慧真够傻的,明明知道姓丁的是什么人……”
李桂兰像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说道:“由着她去吧,我和你爹这十几年算是没养她了,当咱家再没有这个人,我只有一个闺女一个儿。”
吃过午饭,薛俊义撵了四头肥猪回来,说是一家的,人家不拆开卖,就一起买了。带的钱不够,还赊账了。
“是不是有点多?”这要是一天杀一头,得多喂好几顿食,亏大了。
“不多,从明天开始,咱一天杀一头。”
“那么多卖的完吗?对了,你二婶撺掇着你二叔,今早杀了一头猪。”
挖自家人的墙角,也就马兰花能做的出来。
“没事,他卖他的,咱卖咱的,只要他不搞事就行。”
要是搞事,薛长河也不惯着,他休身养性了几个月,就忘了他是什么德性了?
“杀了一头猪,喊长民去卖,长民没去,气的他妈蹦高骂。”
“猪肉卖完了吗?”薛长河关心的是结果。
“昨天咱刚卖了,哪有那么多人吃肉,不过他们卖的价是一斤便宜五分,还是有人买的。”
薛长河没打算打价格战,打价格战害人害己,他才不上当。大不了走的远点,多卖一会。
薛长河还有一个大优势,镇上有牛阎王坐镇,借马兰花十个胆,她也不敢去。
而薛长河的主场,刚好在镇上。
直到晚上,家里人才告诉薛俊义关于长慧的事。
“这个傻丫头,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伺候那样的一家人,有她受的。”
李桂兰听了公爹的话,不由得悲从心来,再恨再生气,总是自己亲生的,哪能对跳血坑的闺女无动于衷?
薛名友扒着饭碗,说道:“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谁也别在饭口提到她,我就当她死了。”
没有人敢反驳,薛名友几个小时前还晕倒了,原则上还是个病人。
而以不明身份住进丁家的薛长慧,也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丁家只有三间屋,一间是灶屋,两边是卧室。
一个卧室住着丁父丁母,另一个卧室住着丁家三兄弟。
并没有薛长慧的栖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