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咱不指望做人上人，至少能挣点钱娶个媳妇，留个后；等老的老了，能给老的割斤肉。柳条，你24了吧？东子也22了，这个年纪谁还打光棍？咋就不知道愁呢？”

柳条和东子像俩孙子一样，被他哥训的一句话不敢说。话糙理不糙，不是为了他们好，谁稀的说？

训完话，薛长河把长民也叫过来，四个人开了一个小会，划分了活动区域。一人包七个村子，一个固定集市，活动区域不重叠，也不能擅自闯入别人的活动区域，这样子猪肉才能有序卖的快。

东子和柳条都是骑自行车过来的，后座上绑着一个长木板，每个人临时先拿三十斤肉。

薛长河现场教学，讲解的割条肉的方法，这个不是一朝一夕完成的，初次卖肉尽力就好了。

兄弟们走了，薛长河把猪大肠弄好，猪肝猪肺这一套猪下水要带到老季那边去，每天要一套，昨天带过来的准信。

一下子，除了薛长河，其他人的劳动量都减轻了。薛名友觉得身子骨还行，跟着三轮车给儿子帮忙；李桂兰就呆在家里，喂猪、做饭、照顾顾慢，给家里做后勤工作。

顾慢今天也忙活上了，以时间推算，小母猪产崽应该在年底，正是大寒前后，最冷的时侯。

别说小母猪受不了，小猪崽更受不了。顾慢、爷爷、李桂兰三个人一起，给猪圈搭个暖棚。

先用竹条搭个框架，竹节都用旧布条缠上了，怕的是磨破塑料油纸。

这时候油纸还是奢侈品，用的是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旧油纸，不够的地方裁了几个编织袋补充。

一个上午，暖棚基本成型。

做归做，薛俊义对这么个奇怪东西还存在异议：“这个，真有用？”

顾慢打开圈门，对他说：“爷爷，您走一圈试试。”

薛俊义视察了一番小母猪，走出来后点了一下头：“确实暖和。”

“暖和了猪活动量少，热量损失少，吃的就少，省粮食。冬天要是下了猪崽，也冻不着，还长的快。”

李桂兰满脸崇拜：“慢慢，你咋懂得这么多？”

长的好，又能挣钱，还能把她儿子引上正路，还能给老薛家开枝散叶。能娶这么一个媳妇，说老薛家的祖坟冒青烟了也不为过。

顾慢心虚，她能说她活了两辈子，在前世这都是最基本的知识，是毛毛雨吗？当然不能。

“妈，我和长河卖肉的时侯，听养猪的人说过，大概就是这么个样子。”

“那也很厉害，要是妈听见了，也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出，根本不当回事。”

李桂兰的儿媳妇滤镜也太厚了些。

休息过后，李桂兰问顾慢想吃点啥，顾慢想了想，忽然想吃葱油饼了。

葱油饼最考验主妇的手艺了，有些人烙的就是一坨死面饼，白白浪费了油和面；有些人烙的酥脆，油光锃亮，让人很有食欲。

李桂兰的葱油饼就是后者。

“想吃葱油饼还不简单，妈去活面。”

顾慢打下手，切了葱花、蒜切沫。

行面二十分钟，可以擀面做饼了。